虽然紫绶道衣中,装满了金银铜铁,总量过百万吨,此刻刑天鲤也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实在是,培养飞天金魔蚁,它们就需要吞噬巨量、精纯的、富含‘太初之炁’的灵金!
呵,现在的刑天鲤,哪里养得起?
更不要说,他去哪里淘换‘灵金’去?
末法时代,你找破天也找不到‘灵金’!
不过,依旧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手段,起码拿来对付各种‘杂兵’,尤其是在丛林环境中,拿来偷袭暗算,再没有比这嗜金火蚁更吓人的东西了。
刑天鲤琢磨了一阵子,向刑天仁吩咐了一声。
刑天氏的兄弟们外出捕猎凶兽的同时,任务又多了一种,刑天鲤让他们尽量的,抓捕一些蝎子、蚂蚁、大甲虫之类的奇异虫豸回来,尽可能是一窝一窝的,尽可能是带毒的!
接下来的几天,金山镇内兽吼声不断。
整个金山镇的居民们,每日里都战战兢兢,看着刑天氏的子弟们带着一头头猛兽、一条条大蟒、一条条巨鳄,又或者身高过丈的大猩猩之类招摇过市。
他们还在不断的抓捕新的凶兽回来,何铎、何西的数百族人,还有刑天氏的一万五千名兄弟,也都在这几天内,祸害了方圆数百里的丛林,抓捕了大量的凶兽、怪兽,基本上做到了人手一头的水平。
其中有一些天赋格外好,血脉格外浓郁的,如何西、刑天仁等几个,他们驾驭了不止一头大家伙。
像何西,就直接驾驭了三头体格最庞大,力量最凶残,性格最狂暴,甚至能够生撕虎豹的大猩猩。
而刑天仁,也在那条十丈巨蟒之余,又控制了一只藏匿在瀑布深潭中,动用了数百刑天氏兄弟,才勉强将其生擒活捉,背甲足足有四丈方圆的大龟。
这头大龟,岁数过千,分明是末法时代之前的老怪。
它在这原始丛林中,深藏在深潭之下,凭借龟类特有的龟息之术,收敛了全身气血,硬生生煎熬了一千年,活到了现今。
在刑天鲤给它输入了一缕太初之炁后,这头本来倨傲异常,一副宁死不屈模样的大龟,瞬间就跪了,它甚至是主动的认主,心甘情愿的向刑天仁跪拜行礼。
刑天鲤看得牙根疼。
总之,一阵忙碌后,刑天鲤麾下这些巫家兄弟们,基本的战斗力已经成型。
在这过程中,也有英吉士的武装护卫们,偷偷摸摸的向刑天氏兄弟们打听,如何才能让自己也有这么一头威风凛凛的大家伙——而刑天氏的兄弟们根据刑天鲤的吩咐,全都统一了口径——只有自己亲手捕捉的猛兽,才能缔结最亲密的‘战友’契约!
好么,就这一句话,让所有的武装护卫都打消了这个念头。
以他们手上的军火,猎杀这些猛兽是不成问题的,但是‘亲手’生擒活捉么?呵呵,你在开玩笑吧?
在这几天中,黑珍珠港那边,不断派出了精锐的斥候,偷偷摸摸的哨探金山镇的动静。但是这些斥候,全都撞上了驾驭了猛兽的刑天氏子弟,无声无息的,这些东云斥候,就永远的消失在了丛林中。
如此数日,黑珍珠港损失了五百多名精锐斥候后,这种没有意义的窥探,就彻底停止了。
但是黑珍珠港的驻军,直接封锁了金山镇的进出通道。
外面的物资,无法运进金山镇。
金山镇周边矿场、种植园的货物,也无法运入黑珍珠港。
港口已经停下了近百条大型远洋货轮,金山镇周边的矿场、种植园内的货物,也堆成了小山。忧心忡忡的英吉士商人们,再次找上了刑天鲤。
而此刻的刑天鲤,已经带着北河仓一,秘密潜入了黑珍珠港。
在可以俯瞰整个黑珍珠港的半山腰,一座座白墙黑瓦的小楼被绿树环绕。一座纯木质,带着浓郁汉唐风韵的三层殿堂建筑,在这里就显得格外的醒目。
若干年前,这座外形如凌云大鹏,气质却又古朴肃穆的殿堂建筑,是大玉朝黑婆罗洲远征军,黑珍珠港分舰队的海军俱乐部。
十年前,东云人夺下了黑婆罗洲,这里就成了东云驻军的军官艺伎馆。
黄昏时分,艺伎馆内已经响起了凄凄凉凉的三弦、尺八混合的小调,几个尖尖细细的女人,捏着嗓门,唱着极下流的曲调。
有几个明显已经喝多了的男子,在拍着手,跺着脚,给这几个女人加油助威。
艺伎馆门外,几个哨兵扯着脖子,嘴角流涎的窥视着里面的动静——以他们一个月一钱银子,而且军服、包括兜裆布和裹脚布,都要自己采办的规矩,把他们浑身油水榨干了,也不可能进去艺伎馆喝哪怕一杯酒。
甚至中下层的小军官,都只有在门口听听响动,尽情遐想的份儿。
唯有那些带着贵族背景,在东云岛联近千个大小岛屿上,起码也算是一个小岛上的封疆大吏级别的贵族军官,做到了千夫长以上级别,有着足够灰色收入的军官,才有资格进入这里。
北河仓一穿着全套的,北河家最隆重的,只有祭祖时才会使用的白底黑龙纹大狩衣,头戴好似一根避雷针一般,足足挑起来一尺半高的黑纱帽,腰间挂剑,左手持着玉如意,右手握着一柄鹅毛扇,一脚踹开了艺伎馆最里面一间包房。
占地颇大的包间内,一群身穿校官制服的东云人,面孔酡红,正鼓掌跺脚的加油助威。
包房中间,七八个面皮涂得和白鬼一般的东云女人,光着膀子,正在扮演捣衣、插秧、采茶、打奶皮等诸般生活技艺,只是举手投足之间,不见丝毫生活之美,只有纯粹的无耻下流。
而包间角落里,几个身穿东云将领制服的男子,已经衣衫半解,和几个侍女纠缠成了一团。
包间里,乌烟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