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于城前交锋,镇北王一手龙胆亮银枪,黑盔黑甲立于阵前,遥遥相望那边阵前,赵璟辕身披黄金甲,左右手持一柄青釭剑,一把鸣鸿刀。
赵璟辕部下齐辉乃叫战道:“反国之贼,焉敢负隅顽抗?”
镇北王的部下乃应战说:“黄口小儿,安敢在王爷面前班门弄斧?”
齐辉还欲叫战,赵璟辕抬手制止他,带笑道:“论起辈分,我该叫你一声皇叔。皇叔,我军已围困碎叶城,此时投降,尔等或可善终。”
“我此生从无一败,唯独遇到宋承煜!”镇北王目光缓缓转向宋安瑜,语气也变得得意,“你还年轻,比不上你父亲!若今日一战,对手是宋承煜,我或许会有几分忌惮,可是对几个黄口小儿,有何惧之?”
赵璟辕心高气傲,同样也是战无不胜,有镇北王这一番话激将,赵璟辕竟然亲自叫战。
“拿我刀来!”赵璟辕手握鸣鸿刀,怒势汹汹,“久闻皇叔未逢敌手,今日璟辕倒想一试!”
镇北王蔑笑,抬手接过龙胆亮银枪,泰然自若。
两军各退,二人驱马相奔。只听一声马嘶声起,赵璟辕持刀更快的冲向镇北王,一记劈砍被镇北王稳稳接下,二人立即打的难分难舍,走马扬沙之间,赵璟辕长刀一挥,迫得镇北王倒身避闪,驾马拉开战距。赵璟辕见镇北王败走,正是得意。镇北王亦是知晓了赵璟辕武艺,当即回头杀来,一柄长枪宛若惊龙飞来,赵璟辕见状,亦上前接招。
镇北王枪身直刺而去,赵璟辕只得把刀一横,在胸前挡过,旋即刀身一转,反向镇北王扫去,镇北王侧身一避,手中长枪迅压过刀身,直向赵璟辕脖颈刺去,赵璟辕慌忙一躲,奈何兜鍪绳断,银枪压而过,赵璟辕散于风。
众人大惊,又见赵璟辕飞身跃向镇北王,脚踩马鞍而上,冲着镇北王劈砍而下,镇北王持枪挡在肩前,只听刀刃劈在枪身之上,出金属鸣声。镇北王枪尾顺势往赵璟辕脚下一扫,逼的赵璟辕飞下马去,回一记飞鸿踏雪,长刀从镇北王面前逼来,迫得镇北王也飞下马来。
火光映在赵璟辕手中刀面上,寒光凄冷,镇北王心知这赵璟辕与其父亲无异,皆是心狠手辣之辈,也不敢再掉以轻心。
赵璟辕再次率先攻来,可镇北王哪里等得他来,手中长枪一动,直逼赵璟辕胸前,赵璟辕略有慌张的抽回刀挡,二人再度胶着,眼见镇北王以枪为锁,扣住赵璟辕对鸣鸿刀,赵璟辕一时失神,蛮横挑开镇北王的龙胆亮银枪,不知镇北王一摆枪身,猛的朝赵璟辕腹前一击,赵璟辕无力抵挡,飞出好几米外。
赵璟辕一口鲜血涌入口中,腥甜之气彻底将他的愤怒燃起。他一个打挺,将血咽下,飞身而起,一刀劈向镇北王。镇北王退身一躲,赵璟辕手中的鸣鸿刀竟然在地上砍出一道深坑。赵璟辕未能击中镇北王,而这气势仿佛也让他扳回一成。
不料这时候齐辉竟然大叫一声,挥斧去助,与赵璟辕形前后夹击之态,镇北王先接赵璟辕一刀,劈在胸前护甲之上,与此同时,手中龙胆亮银枪也脱手刺去,生生将赵璟辕震开去,而身后马蹄声近,是齐辉铁斧砍来,镇北王枪尾一击,枪头朝那马腿打去,战马长嘶一声,覆地难起,齐辉也跟着摔飞出去。
而眼见于此,镇北王身后部将也踏马而来,直逼齐辉而去,齐辉听杀声渐近,一边闪退,一边抵抗,而赵璟辕也是越战越勇,朝着镇北王连连进攻,镇北王多次躲闪而过去,赵璟辕便有些耐不住性子。镇北王似乎有所察觉,趁赵璟辕攻来之际,镇北王飞身于赵璟辕身下,一边躲过赵璟辕,一边背抗亮银枪,双手奋力向内一收,使其成弓状,待得蓄力满,猛的一放,再次将赵璟辕弹飞出去。
赵璟辕身倒刀落,鲜血从嘴角流出。
而镇北王持枪而来,誓取赵璟辕性命!
就在此时,听得宋安瑜一声狂怒,跃马而来,捡起赵璟辕的鸣鸿刀,飞身一砍,是要断了那亮银枪。
镇北王见此,急忙收了枪,回身一退,双方部将悉数赶来。
宋安瑜收刀护在赵璟辕身前,赵璟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说:“皇叔虎威犹在,侄儿佩服。”
“尔等如此,大秦后继无人也。”镇北王冷哼一声,蔑视诸人,骑马而去。
而此时赵璟辕败下阵来,士气受挫,宋安瑜于是低声说:“士气已失,殿下不妨收兵,改日再战。”
赵璟辕却不肯,而是说:“士气已衰,不可再竭,即刻擂鼓!”
宋安瑜无法,只得应道:“是。”
众人骑马回阵,两军鼓声四起,杀声一片。
双方杀的血肉模糊,难分敌我,亚利奴人嗜杀成性,弯刀诡异至极,好在宋安瑜身先士卒,将对方两名大将斩于刀下,才勉强稳定了军心。
镇北王深知军力不比赵璟辕,便举旗示意城楼上的大祭司,大祭司得令之后,从怀中摸出一根短笛,诡异凄惨的笛声瞬间击透阵前之人。正当众人分神疑惑之时,亚利奴人却欢呼大叫,亢奋不已,杀的红眼。
宋安瑜立即反应过来,是那笛声有怪,当即脱身而出,杀向碎叶城前,此举被镇北王洞悉,亦高声喝道:“拦住那白袍小将!”
众人得令,一举围攻过去,枪剑无眼,一瞬之间,宋安瑜的战马满身血痕,倒地而死。宋承煜摔下马来,无数枪戟刺身而去,宋承煜滚过血地,还未有喘息之机,利箭便从高处飞来,宋安瑜挥枪而挡,被逼得步步败退。
而此时李君尧竟然杀到宋安瑜身边,大喝一声:“我掩护你!”
顾不得李君尧还有伤在身,宋安瑜一点头,便横抢一扫,再度杀出去,李君尧紧随其后,一柄长矛扫刺众人,为宋安瑜荡开前路。
宋安瑜看准那城楼祭司,以枪作箭,以臂为弦,费力朝那城楼上掷去。
“大祭司!”骑马赶来的镇北王见这一幕,心提嗓子眼,声嘶一喝。
大祭司听得一声清啸,未曾料到城下那白袍小将竟然如此勇猛,当即退后,避开抛掷而来的银枪。
那银枪如长虹贯日,直逼大祭司,大祭司吓得趔趄倒地,而那银枪正好插在自己头顶上。
大祭司吓出一身冷汗,笛声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