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命紫萱选了四名宫人,四名内监在十八宫院中伺候,将院子守得严严实实。又命内监出宫,将诸皇子公主都召到万寿宫中。
赵璟仁三人等了四五日消息,也不见宫里传出什么,赵璟乾原本还担心十八焚香会出事,但一直没见宫里出来人查问,他也以为十八没事,便也安心。
没想到今日太后突然召人进宫,几人倒是担忧是不是皇帝病危,让他们进宫侍疾,没想到,进了万寿宫,见院子里站满了人,除了太子在处理政务未到现场,其余人都到了。
太后扫了一圈,现不见太子,便问起紫萱:“怎么太子没到?”
紫萱还没有回话,赵璟合便答说:“太子正在澄光殿与大臣议事。”
太后闻言,也是冷呵一声,没做计较,便对众人说:“今日召你们进宫,是要你们认一认,这东西是你们谁的?”
宫人捧着香料盒子到众人面前走了一圈,赵璟乾一看,那不是自己给十八的香料盒子吗?怎么在太后手里?难道是十八出事了?赵璟乾一看,才现十八也没来。
“这是谁的?”太后没见有人站出来,愠怒问。
赵璟乾这才上前,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回太后,是孙儿的。”
太后当即怒上脸色,“你在哪里寻来的这好东西,害的十八昏迷不醒!”
众人大惊!
连赵璟辕听了,都不经意的皱起眉头。
赵璟乾也愣了一下,立刻跪地认罪,也不住的解释:“孙儿不知啊!这,这不就是个香料吗?”
太后当即怒骂:“这香料里含有天寻雪兰,是极毒的毒物,你从哪里得来的?”
“这是前几年,外藩进贡,父皇赏赐孙儿的。。。”话音刚落,赵璟乾忽然响起,那香料盒子里还装着一半赵璟仁给的香料,赵璟仁说过那香料是有问题的,赵璟乾立刻揽下罪责,道:“孙儿前几日听十八说要去坊间铺子买些香料,孙儿就想起曾经父皇也赏赐过一些香料给孙儿,孙儿一直没用,但那肯定比铺子的好啊!孙儿就想将那盒香料转赠给十八,后来听八皇兄说,他以前在外藩游历时,也收过一些奇异的香料,孙儿便求了八皇兄,一起得了,转赠给了十八。”
太后转眼去看赵璟仁,赵璟仁也立刻上前,跪在地上,解释说:“孙儿当初随军到关山十二州,曾见那里衣衫饰,香料腮红不同于关内,便收了些,回来献给了皇后娘娘和母妃,还有各宫娘娘和两位妹妹,那是也剩了一些,孙儿便收到库房里,若不是十八说要,孙儿都快忘了。”
赵璟合与赵璟炘一听,这样的解释能敷衍过太后去吗?二人还在心中得意。
“是啊,当初八皇兄还送了我一只猫眼石步摇呢。”玉成公主快人快语,出来帮着说话。
不想,太后冷眼一盯,玉成被吓住,闭嘴低下头,可太后正要找她,又怎么会任她去,当即就揪出玉成来训:“玉成,要你在学宫好好上学,结果你倒好,竟然要十八给你做作业?你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玉成咬着嘴唇,不敢说话,定定的那样站着,也不敢抬头。
太后见玉成这模样,简直跟嘉妃一个模子,顿时就来了火气,对紫萱道:“紫萱,带玉成去佛堂抄一抄经书,替十八祈福。”
“太后?”玉成自然心中不愿,委屈和骄傲就摆在脸上。
太后见玉成并没有悔过之心,于是又道:“一直抄写,直到十八病愈为止。”
“太后!”玉成娇声一喝,“我不去!”
太后冷了脸:“既然你不愿意,那就去佛堂跪着,跪到你知道自己错在哪为止!”
玉成小嘴一撇,就要哭闹起来,可下一时,紫萱及两个嬷嬷上来,抓住玉成左右,强拽着玉成走。
玉成还往后躲着,拿出公主的地位威吓道:“你们想干什么?我可是公主!你们敢对我不敬?”
两位嬷嬷脸都没变一下,抓住玉成就拖走,玉成如何挣扎都无效,只好向太后认错:“太后,太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见玉成哭的泪如雨下,太后可不想放过她,只听太后说:“不见棺材不掉泪,真是平日里被惯坏了。”
玉成被拖了出去,宫道里充满了玉成的哭喊声。
一旁的众人皆不敢言语求情,尤其是年纪还小的玉藏公主,更是吓得,头都不敢抬了。
太后转过头来,就要问罪赵璟乾与赵璟仁二人了。
“我不管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现在十八昏迷不醒,需要夷光雪参解毒,你们想办法去寻来。”太后这话也是在折腾二人,因为她早就派人出宫去寻了。
“孙儿的过错,孙儿自当去找来夷光雪参,为十八治病。”二人说道。
太后脸色虽然没有软和下来,也让二人起来了。
赵璟合与赵璟炘递了个眼色,等着看赵璟仁二人的笑话,不想赵璟辕忽然站出来,对太后说:“太后,孙儿府中还有些夷光雪参,是当初平定关山十二州,在军中用作药材的,孙儿回去,立刻就送来。”
“嗯。”太后对赵璟辕很放心,欣慰的说。
赵璟仁一看这机会到了,立刻说:“太后,这事因孙儿而起,孙儿请太后恩准,让孙儿为十八侍疾。”
太后没有立刻答应,赵璟乾也出来说:“太后,是孙儿大意了,害了十八,等十八醒了,随意拿孙儿出气都行。”
“十八可不是你的对手。”太后说,“既然你们有这个心,就留在宫里,照看十八。”
“是。”二人答应道。
赵璟仁计谋得逞,心中得意不已,但是赵璟乾就有些自责了,他是知道赵璟仁那盒香料是有问题的,他还听了赵璟仁的话,结果差点害死十八。
故而等太后命众人散去,赵璟乾和赵璟仁到十八房里时,赵璟乾便头一次责备起赵璟仁了,“八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啊,十八只是个孩子啊!”
赵璟仁也改换了一副慈善面孔,说道:“我自然不会让十八出事,我有那女子所制的解药,比那夷光雪参见效快多了。”
“真的?”赵璟乾又信了,“在哪里?”
“这次进宫也不知道是因为十八中毒,自然没带在身上,等我们侍疾完,等十八好起来,我就给他带来。”赵璟仁笑着说。
赵璟乾这才又定下心来,看着床上的十八,他便也没有那么愧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