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璟珩走出帐,循声而去,就到了围场大门,太子和赵璟炘一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一匹黑鬃蒙古马,前后簇拥着数十花杉骑装的侍卫和侍女。
“那傻木头是璟珩吗?”太子骑在高头大马上,远远用马鞭指着赵璟珩,询问一边的侍卫。
侍卫踮脚看去,正是赵璟珩:“是的,殿下。”
“把他给我叫来!”太子说。
那侍卫“哎”了一声,小跑着就去了。
赵璟炘担心太子莽撞失礼,就低声提醒了太子:“皇兄,璟珩正直坦率,安顿三皇兄时,还劳烦了他帮忙,他是军中的人,不要为难他。”
太子本不想为难赵璟珩,但有赵璟炘这样提醒,他偏偏生了为难赵璟珩的念头,心知不可为,但跃跃欲试。
等赵璟珩到了跟前,问了声好:“太子殿下安。”
太子没有回礼,问他:“你从哪里来?”
“我刚在后面闲逛。”赵璟珩说,“陛下正在接见晋国使团和晋国太子,皇兄你低调些,别叫晋国人以为咱们粗鲁不懂礼仪。”
太子闻言,两声大笑,说了句:“好,我记下了。”
“那臣弟不碍着皇兄的路了,皇兄去安顿吧。”赵璟珩退开几步。
太子扬马要走,对赵璟珩喝道:“晚上同我们喝酒,你二嫂亲自酿的百花酒。”
太子说话间已走远,赵璟珩只得大喊一声“好”,那边又听见太子一阵笑声。
赵璟珩也跟着往回走,突然遇见不知哪个拐角走出来的赵璟乾,赵璟乾见赵璟珩便问:“你在叫喊什么?”
“是在回太子殿下话。”赵璟珩说完,就要从赵璟乾身边走过。
赵璟乾跟他一起走,“太子问你干嘛?”
“太子殿下叫我晚上喝酒,是二嫂酿的百花酒。”赵璟珩说。
赵璟乾没说什么,二人一同回后面营帐中。
赵璟乾进到赵璟仁帐中,赵璟仁与赵璟悌正在对弈,赵璟乾看了一眼,坐到一边去,“太子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赵璟仁应了一声,目光还没有移开棋盘。
“他邀请璟珩一起喝酒,用二嫂酿的百花酒。”赵璟珩又说。
“璟珩?”赵璟悌回头来确认,“上次风见愁,他和璟炘把耶玉城郡守县令,御史台上上下下责问了一个遍,给咱们惹了不少麻烦。”
“他军营出身,行事风格就和宋王爷一样,刚正不阿,铁面无私。陛下有心偏袒镇亲王,所以才派他查问。”
“陛下放心他,也是因为他这一点当不了皇帝。”
赵璟仁说罢丢了棋子。
“去年除了一个璟合,今年他这么锋芒毕露,必然是有备而来。”赵璟仁说。
“谁有备而来?”
外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三人闻之一笑,赵璟悌就要去门口迎接,就见玉成推帘而进。
“哎呀,皇兄这里比我那里有趣儿多了。”玉成几步进来,随便找了凳子坐下,“皇兄这里有茶吗?”
赵璟悌忙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过来,“茶倒是没备,这是围场准备的白茶。”
“都行。”玉成连喝了好几杯,连赵璟仁都忍不住问了:“你哪里就渴成这样?难道新姑爷不给你茶喝?”
三人都笑。
“要他的茶喝,不如要我在皇兄这里喝点这白茶。”玉成颇为不屑。
“怎么?那新姑爷欺负你?”赵璟乾问。
玉成欲说还休,“算了,不说他了,听说晋国使团到了,正商量联姻一事。”
三人都摆摆手,“这些理他作甚?”
玉成微微侧目,三人又谈论起旁的,并无人注意到玉成暗淡下来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