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依然保持着沉默。
黎麦尔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其实你跟这件事没有什么关系,是我擅自将你请了过来。我深表歉意。”
“因此,我想与你进行一个交易。我需要你在裁决庭上作证,海廉长期与拉赫特·安提诺米进行着索伦森人的交易。对方也时常送来奇特的水以备实验。1as1y地下的状况便是进行实验后的结果。”
黎麦尔停顿片刻,等安德鲁把这段话消化完。他端着红茶的手很稳,正如他对这场谈判走向的把握般。
“我也清楚这对你来说的风险巨大。不过我可以保证安提诺米家不会找你麻烦,而且西里斯家会为你提供一生的庇佑。当然,除此以外,你还可以开出一些条件,只要不损害我们共同的利益都好商量。安德鲁先生,你意下如何?”
安德鲁终于抬起头,眼里却没有黎麦尔想要看见的神色。黎麦尔心里略微有些不满,继续加大自己的筹码。
“或许你想要一个爵位?”子爵的爵位倒也不是讨不到,可相对而言,黎麦尔更想支付一些肉眼看得见的报酬。
安德鲁的头又低下去,仿佛红茶杯中长出了一朵玫瑰花。他也没做出其他什么动作,可看他的神色,谁也能看出这个人内心的纠结。
黎麦尔也在心中衡量。如果安德鲁讨要金钱、土地等报酬最好,如果他想要个爵位,也不是不能给。可对方如果再狮子大开口,自己就得动用一些特殊手段了。
终于,安德鲁缓缓摇头。即使在对话时,他的目光也没有直视黎麦尔。他只是低着头,谦卑地说,“我不需要爵位。”
“我……我想要很多很多钱。”
黎麦尔放下心。钱的事都好办。“……五千万如何?它足够你挥霍余生。”
安德鲁一怔,默默点头。
之后黎麦尔又跟安德鲁分享了一番安都的风土人情。虽然是他单方面的分享。有时黎麦尔也想对方究竟有没有听进去。可他也无所谓。安德鲁听不听都与他无关。
这只是他为了维持贵族脸面所做出的必要礼仪。
相较于氛围尴尬的客房,玫瑰园里的对话要和谐得多。
“这个季节,玫瑰花也会盛开么?”弗里德惊奇地问。
“安都的玫瑰花四季常盛。”希农回答道。“因此,也有人建议将玫瑰列入我国的象征之一。”
弗里德讪笑,“国王陛下不会同意的吧。”
证据就是目前斯特利尔国还没有所谓的“国花”之说。
“是。玫瑰太过娇嫩。它需要主人精心呵护,才会回以最美的景色。您不这样认为吗?在玫瑰园中的玫瑰才是最美艳的,也是最震撼人心的。而离开了玫瑰园,它的美丽就将被杂草掩盖。”
“我可没有办法回答。因为我从未在野外看见过玫瑰。”弗里德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玩笑也是希农理论的佐证。野外是看不见玫瑰的,因为它需要呵护。
弗里德觉得自己该岔开话题了,“不过同样是培育,西里斯家的玫瑰与我在其他地方见到的玫瑰也截然不同。它们好像更有生命力。”
“那是因为我们有进行近乎于苛刻的培育。从水源到土壤、阳光、剪枝等等都遵循特别时间表。西里斯家雇佣的仆从,一半会跟随在主人身侧,听候差遣。另一半则日夜轮班,照顾着这些玫瑰。”
“看来西里斯大人和夫人都非常喜爱玫瑰。”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