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后,这两个字眼明显引起了高晟的兴趣,微微挑了下眉毛,示意温鸾继续往下说。
温鸾略沉沉气,小心覷着他的脸色道:“昨天,宋嘉卉问我,到底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妾,我答不上来。”
昨天还百般抗拒,今天突然想要名分,这个态度转变得有点快,高晟暗暗吃了一惊,却是不动神色打量她一眼,道:“你想和我成亲?”
温鸾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已然这样了,除了你,还有谁肯收留我?不过我心里乱得很,你得容我缓缓……能不能先给我弄个户籍?”
“这个我倒是想在你前头了。”高晟笑道,“你与宋南一的婚书,我叫衙门撤档了。”
婚书一撤,她与宋南一再无任何律法上的关系。
温鸾抿了下嘴角,道声“好”。
高晟似乎很是满意她的反应,“你的‘亡故’底档也销了,你还是温家的二小姐,和以前一样。”
其实温鸾她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自己温家女儿的身份,不单单是用惯了,舍弃了自己的名字,就好像把爹爹、娘亲、祖父和那些美好的回忆一起舍弃了,也彻底否定了她这个人。
所以不用顶着假身份过活,她很高兴,但是用原来的身份路引,会不会不方便逃跑?
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和以前一样”,总觉得有些特别的意思在里面。
温鸾心里更加乱糟糟的。
“大人,”院外传来阿蔷的声音,“有个小书生在大门口转悠好几圈了,看样子挺着急的,安福问您要不要见一下?”
“不见。”高晟道,“本官正在闭门思过,谁也不见。”
温鸾一下子猜到来人是谁,因劝道:“还是见见,人家可是替你说了不少的好话。”
高晟笑了笑说:“既然夫人发话了,高某只得听从。”
果然是昨天拼命为高晟鼓劲的小书生。
“在下向良,国子监学生,父亲是都察院的御史。”向良直接说明来意,“有人要弹劾高大人,身为罪臣之后不得为官,强拉着我父亲也上奏本,恰好让我听见了,赶紧过来给大人报个信儿!”
高晟脑中迅速把姓向的监察御史过个遍,很快知道这是谁家的孩子了,斜睨向良一眼:那个老油子,什么“恰好”,恐怕是故意让儿子听见的。
他并不在乎,“无妨。”
简简单单两个字,把向良听得一怔,本来准备了一大堆激昂愤慨的说辞,这下也用不上了。
因喃喃道:“我父亲告了病假,但是难保他们不拉着别人上奏,大人还是尽快想个对策。给您父亲翻案虽能从根上解决问题,可耗时太久,不如改姓脱离高家,先躲过这次弹劾再说。”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意。”高晟端起茶盏。
向良只得告辞,垂头丧气走出书房,听有人说了声:“这位公子,请留步。”
扭头望去,是个天仙似
的美人,向良脸皮微红,忙作揖还礼。
方才的对话,温鸾躲在屏风后听了个七七八八,她不是很理解,锦衣卫名声不好,他们掀起的大狱,死者何止数人上百人?朝臣不应盼着高晟倒台么,为何还特地示警?
向良误认为她是高晟派来试探自己诚意的,因正色道:“一码归一码,锦衣卫滥杀无辜制造冤假错案,我们该骂一样骂,可他们拿高大人出身说事就不对!我父亲说,高大人的父亲是好官、清官,他的案子才是大冤案。”
温鸾问道:“他父亲是因何入罪?”
“贪墨,侵占军屯,他父亲是都指挥使司经历,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惜就那么没了。”
顿了顿,他又嘀咕一句,“乱世用重典,去年要不是高大人一通杀,朝局也不会迅速稳定,更不用说组织兵力抵抗瓦剌入侵了。当然不是说他杀人就是对的,可是朝堂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也做不到绝对的公平,这又是我父亲的话了。”
“唉,说实话我也糊涂着呢,用不正确的手段,做正确的事,到底是对,还是错……”
向良叽叽咕咕地走了,温鸾还怔怔立在原地。
良久,她才挪着发麻的腿,一步一顿慢慢回了屋子。
午饭已经做好了,高晟坐在桌前正在等她。
勉强用了两口,温鸾实在耐不住,“你父亲的案子是冤枉的?”
“嗯,吃空饷侵占军屯,在各个卫所都普遍存在,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