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沐傑在宋和面前是如何誇大其詞的,宋和竟真的同意拿她換蕭昭業了。
換之前宋令對沐傑道:「萬一蕭昭業發現用我換他,要鬧起來你可有對策?」
沐傑回道:「還需你提醒,我早就和宋和談妥了迷暈了他再交換。」
「迷暈?宋和哪裡有這麼君子,肯定會將他打暈的。」
「打便打吧,左右最後一次了,以後想打也打不著了。」
……這,真是蕭昭業自小便跟在身邊的摯友嗎?
二進延平城,宋令竟是一舒連日來的郁悴之意,內心十分舒坦,亦十分通暢。
她生平從未害人,陰錯陽差害了蕭昭業和其將領士兵,食不下咽,寢也難安,如今她要以命去博忽的就心中釋然了……
看來當年她在雀州城內被相熟之人稱作宋小善人,絕非浪得虛名。
宋和再見她卻態度大不相同,連連驚嘆,看她就如同看寶物一般:「你為何不早說!」
早說?
得看多早,要是昨夜說了,她估計就和蕭昭業結伴去換田鳳儀了。
更早?
她若不是親眼看到蕭昭業的慘樣,可能也就不說了。
他又激動道:「你竟是蕭昭文青梅竹馬,還是他太子時期的側妃!公主竟是替的你的位置!」
雖說,宋和對田鳳儀的執念已經頗有些瘋魔了,他說的這幾點不深究的話,倒也尚算事實:「還未成側妃,我父親怎會讓我嫁入盛齊皇室,詔書一至,我便逃婚了。」
「蕭昭文真的曾親身去晉陽尋你?不是誆我?」
「真的,去尋我不假,也差些將我帶回徐都,只是尋我之時見著了田鳳儀,就……,又看上她了。」
如今宋和賭注皆在她身上,是以十分看重她:「你不需妄自菲薄,你與蕭昭文多年的感情,豈是公主比得上的。」
她才不妄自菲薄,她還恨不得蕭昭文看不上她,不換她呢。
「表叔,我今日不得不說你兩句,你對田鳳儀便一口一個公主,聽著甚為敬愛,其實我才是如假包換的咱們大宋國的金枝玉葉,你是否對我也應尊敬一些。」
「宋國都亡了多少年了,你怎麼還能算的上公主。」
「嚯!表叔你這樣說我就不樂意了,咱大宋是亡了,那未晉不也亡了嗎,我若不算公主,田鳳儀又算哪門子公主哩。」
「她永遠是我心中的公主。」
「哎,這就對了嘛,她也就是你心裡的公主,那在你心裡想想就行了,且別公主公主的對外人道,聽的別人十分不得勁。」
千算萬算,萬萬未想到蕭昭業出城第二日傍晚,便開始激烈攻城。
宋和帶著宋令登上了城牆,居高臨下看著下面的蕭字大旗,冷笑道:「區區一萬人就想拿下延平,找死!」
宋令曾跟著智氏取鄭,一直都是攻城之戰,那時智氏正強,如同海嘯一般席捲鄭國國土,勝多敗少。而她是伙頭兵,有時用兵太急都沒有他們伙頭兵的事情,有時拉鋸戰他們也需得搬運輜重。雖說戰事於她已不再鮮,只是她還從未經歷過站的如此之高觀戰。
雖說宋和占定天時地利人和,她望著下面奔涌而來的人潮,雖只有一萬人,那種忽然而來的壓迫氣勢,也看著甚是驚人。
攻城向來苦戰,下面的士兵三次撲上來皆被鋪天蓋地的雨箭給逼退,甚至都無法靠近城牆,蕭昭業那邊的兵倒是一次又一次死傷越來越多。
宋和得意道:「我還怕他不再來了,等他打的只剩三五千人,我便開城帶兵追繳,定是又能擒獲蕭昭業,拿來一併換公主便更有勝算了。」
宋令忽的覺得,她這善人算是白當了,下面那個棒槌哪裡領情。看來,不久之後她二人便又要重聚了,這次也落不下沐傑,也不知道他們三人一起陪著宋和打打麻將她表叔嫌不嫌棄。
宋令望著下面又舉起的蕭字大旗,第四輪攻城又開始了,她對宋和道:「表叔,為了公主一人,何必付出這麼多。」
宋和冷聲道:「我出生便是個沒落的王孫,處處不得志,到後來甚至連家國都失去了,這還多虧了蕭昭文,竟教我知道,權利在手竟是這般暢快滋味,如今我糧草兵器皆足,想做什麼便做什麼,何其痛快!既然我早晚皆是一死,何不拼死享受一下最好的女人,也教我不枉今世來此一遭。」
「若是蕭昭文不拿田鳳儀來換呢?」
「那你和蕭昭業便陪我一同下陰曹地府吧,走時我也帶兩個僕人下邊兒伺候著。」
「表叔,我還不想死,你也得給咱宋氏留個後啊,你就行行好,別帶著我了。」
「你若是個男的,宋氏人丁單薄,我便也不帶你了,你一個女子,成不了氣候,活著也費乾糧,跟我走不虧。」
「表叔……」
「將軍!報!」
宋和頭也不回道:「說!」
「城下蕭昭業親自駕馬由一千人掩護,向城門攻來,我們用箭攻可以逼退!是否放箭!」
宋和忽的笑了:「不退,讓他來,貴客親臨,哪有不接待的道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待他近了,打開城門,放他進來,我們給他來一個,瓮、中、捉、鱉!」
宋令忙道:「表叔,一千人都進來,可就擠了,吃的也多。」
「殺了餵狗,就不嫌多了,狗肉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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