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漾听到秦漠让人来询问她是否受惊,便也知道他就在这附近,心中的惊惶顿时没有了,也安心了。
既然安心了,也不能叫秦漠与衡侯正面碰上,便低声的说道:“未曾。”
顾七一听到回答,脸色一变,忽然扬高了声音:“什么,害怕得心悸,喘不过气来了?!”
柳漾:……
她只是害怕,也没有喘不过气呀……
还没等她解释,顾七忙转身与那王麻子道:“你方才吓着我家将军的宠妾,她现在极为不舒服,急需去看大夫,将军的马车不好调头,快去请示你家侯爷,看能不能行个方便,后退些,然后绕到一旁的十字街道上去。”
王麻子瞪大眼,正要说什么,顾七又说:“我家姨娘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是你这个奴才造成的,将军问责,你担得起吗!”
听到这里,柳漾似乎猜得出来了顾七的意思,他是想让身为侯爷的衡侯给她这一个妾室让道。
但可能吗?
而且,这只是顾七自己的意思?
不,顾七他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是没有秦漠的授意,他根本不敢这么做。
想到若是秦漠的话,为什么她会有种秦漠是在帮她出气的错觉?
今日是去铺子对账的,但
铺子还没到,路过一处窄小的街道之时,就被人说堵了道。
堵了道实属正常,正要吩咐容音让人把轿子抬走,退后到宽敞的街道上是,就从外边传入“你们冒犯了衡侯,轿子上的人还不快快下轿给我家侯爷赔罪!”,听到这话的时候,她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漾信和旁人狭路相逢是偶然,但绝对不信和衡侯狭路相逢也是偶然!
他绝对是在这个地方等着她的,可衡侯又是怎么知道她的轿子会从这经过的?
心思百转,却也没有错过轿子外边的声响。
王麻子看了眼轿子后的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马车帘子被掀开,不期然的与一双冷若寒潭的黑眸对上,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说话,忙转身跑回了衡侯的马车旁。
不知主仆俩说了什么,衡侯竟真的把道给让开了。
随即轿子抬了起来,往前走。
很快这街道的人都看到了一顶小轿子的后边慢悠悠的跟着一辆马车,而这马车竟是归德将军府的马车,似像在护送一般,紧接着又传出那归德大将军有个姓柳的宠妾,今日在朱雀街巷的时候,为这宠妾和衡侯当面对上了,竟让堂堂侯爷给个妾室让道!
出了朱雀街,到了偏僻少人宽巷,轿子和马车都相继停了下来,随后容音替顾七传话。
撩开了轿帘,对着轿子中的柳漾道:“姨娘,将军要你到他的马车上。”
柳漾微微愣了愣。
他要她到马车上做什么?
莫不是说教?如此想着,便有些忐忑的下了轿子,转身向那辆马车走过去。
走到马车旁的时候,马车上传出一道冷漠而简短的声音,“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