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诗他是大一环艺2班的顾绒。
车舸这不是我们班的顾绒吗顾绒
李铭学想了想,在这条表白说说下帮着顾绒补充了下情感状况,不过没有道出顾绒性取向,只说李铭学他有对象了,而且感情很好。
一般这样说了以后,偷拍表白的人看到了应该就会放弃,并给予祝福。
然而看着这条说说的梁少却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用手肘戳了戳李铭学“诶,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好像也有人偷拍过方哲表白”
方哲就是深陷于林慧娴和颜娉之间的男人。
但就算没有这件事,李铭学也认识他,毕竟方哲的照片经常在覃城大学的表白墙上出现,他啧声道“他被拍的次数多了去,你说的是哪一次”
听了李铭学的话,梁少摇摇头说“倒也是。”
他只是忽然记起好像在一个多月以前,他也在表白墙这里看到过有人偷拍了方哲的照片表白,那个
人也是匿名,但是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用的气泡,都和今天表白墙这里找顾绒的人很像。
当时评论区也有人把方哲艾特了出来,还有人说他女朋友了,女朋友很漂亮,他们感情很好。
谁能想到被夸感情好的方哲和林慧娴没多久就分手了,还转头就和颜娉在一起了。
最近两天吃了复印店扣扣群里的瓜后,梁少就有了个大胆的猜想那个偷拍方哲表白的人不会就是颜娉吧她知道了方哲的名字和联系方式后,便撬了林慧娴的墙角,把方哲搞到手了。
不过梁少也就是胡思乱想一下,他觉得世上应该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况且人家方哲是异性恋,和顾绒和沈秋戟这两人的性取向完全不一样,就算有人想撬也肯定没戏。
于是梁少也没再继续深想,打开了自己的单机不可描述游戏,开始和他的纸片人老婆度过一个完美的平安夜。
而今晚和沈秋戟住在外面的顾绒,在酒店洗完澡后就觉得很困,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怎样都无法抬起。
九月广场的圣诞夜活动很好玩,他和沈秋戟玩得很疯,到酒店时都累死了沈秋戟可能不累,但顾绒是真的疲惫不已。
顾绒自己也很奇怪,就算他体力不如沈秋戟,但也不应该这么容易疲乏的,想到自己早上做梦惊醒的事,顾绒就想会不会是自己昨晚没睡好,所以今天才会觉得万分疲倦。
因此他到酒店后就先去洗漱,没等沈秋戟从浴室里出来就睡着了,在这种情况下,沈秋戟就是想做点什么也不可能。
他给顾绒掖好被角,又把空调的温度调整到合适之后便掀被也躺到了顾绒身旁,伸手抱住顾绒。
疲惫之中的人很容易入睡,睡着之后也不容易做梦,因为睡得太深太沉了。
顾绒入睡倒是入的很快,然而睡着之后,他却又开始做梦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埋入了土里,鼻间全是泥土的腥味和湿重,这样的感觉令他窒息难受,所以在眼前豁然明亮,身体也随之变得轻盈,好像堵在鼻子里的泥土全部消失了般呼吸畅通时,便会觉着这前后两种感觉区别很大。
前者叫人厌恶,后者叫人迷恋。
随着耳侧一声鸡鸣,顾绒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被满目的殷红弄花了眼睛,还没看清周遭的景物,就听到一段幽幽的黄梅戏“雄鸡啼破五更天,云霞淡淡残月弯弯”
顾绒顺着声源处望去,透过红纱屏风,他再次看到一个女人背对着他坐在梳妆镜前,正在摸制涂粉,编盘头。
顾绒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不是在睡觉吗还有他为什么会用再次这个次难道他已经见过这个女人一次了
“庄外隐隐马行急夫君又隔几重山”
女人还在唱着黄梅戏,歌声哀怨凄凉,顾绒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昏沉的脑袋清醒一些,这个举动像是有效果的。
顾绒掐下把自己,却没有痛感,他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可供逃跑的门窗之后,就只能把目光看向这间屋子另外一个人红纱屏风后梳妆的女人。
如果她是“人”的话。
偏偏红纱屏风就是薄薄的一层,什么都挡不住,所以顾绒可以清晰的看到镜子中的女人并没有五官,徒有一张白皙的面庞。
那她的歌声又是从哪传出来的
更叫顾绒悚然的是,女人的梳妆方式
这个女人手旁放着一个妆箧,妆箧里没有什么口红眉笔耳环项链之类的妆品或是饰,只有一张人脸皮。
因着人脸皮是平铺着的,所以顾绒看不到人脸皮的模样,他从往屏风旁边走了几步,调整了下角度,就看到女人正用手撕着人脸皮,先是撕下嘴巴,如同敷面膜那样贴到自己脸上,然后那双嘴唇如同生在女人身上一般,开始张合起来。
戏腔也在这一刻陡然变得凄厉,像是从人脸皮上撕下的嘴唇在痛呼,女人却无所察觉,继续撕了人脸皮的鼻子贴给自己,这便是她所谓的梳妆。
她撕着人脸皮,黄梅戏也唱个不停
唱到“谁能赐我千里目,看郎君可添罗衫御晨寒”时,她撕下人脸皮的双目;待唱到“谁能赐我顺风耳,听郎君心底声声唤妻言”时,她又摘下人脸皮的双耳黏给自己。
做完这一切后,黄梅戏停下了,女人的梳妆也完成了,但是镜子中的女人的脸,上面依旧是空白一片。
“郎君,您回来啦。”女人没有回头,只是唤他,嗓音恢复了温柔,“妾为您炖了甜汤,就在屋里的圆桌上。”
顾绒觉得这句话和“大郎,该喝药了”没有什么区别,他才不去管那什么甜汤,只是拼命在封闭的屋子里找寻可以出去的道路。
“郎君。”女人继续唤着他,转身看向他。
于是顾绒就看见,她的脸上,赫然是颜娉的五官。,,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