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完了?」他不可思議地問。
「記得打錢。」池牧煙眉宇間都是睏倦,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走路都有點打晃。
偏偏這個時候許慕誠還給他打電話:「你起了嗎?要去片場找劉導,把曲子給他。」
「知道了。」池牧煙困得仿佛一具行屍走肉,語調沒有絲毫感情。
段炎問:「是許慕誠嗎?」昨天說要今天去找劉導的。
池牧煙點頭,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來。
「那正好,你先進屋,吃完早飯我們一起過去。」
「嗯,」池牧煙應一聲,睏倦之中被段炎拉進屋。對方給他煮了碗白水麵條。
池牧煙坐在餐桌上吃兩口,腦袋一歪,差點磕在桌子上睡著了。
段炎嚇得半死,還以為對方寄了,趕忙手扶在池牧煙肩上搖兩下:「你沒事吧?」
池牧煙推推眼鏡,瞳孔渙散,有氣無力:「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每天晚上十點之前必須上床了吧?生物鐘真的很難改!」
他困到聲音都委屈了。
段炎抿了下嘴唇,他還從來沒見過池牧煙這副模樣。
有點可愛。
他走進衛生間,拿了條乾淨毛巾,用清水打濕後擰乾,拿過來簡單給池牧煙擦把臉。
對方的眼鏡被放在桌上,相對嬌小的頭顱微微抬起,漂亮的杏眼眯成一條線。
濕毛巾擦過嘴唇時突然頓住了。
池牧菸嘴唇很紅,隔著毛巾,段炎都能感覺到指尖觸碰到的柔軟和溫度。
喉結不經意間滾了下,段炎有片刻恍神。
他盯著池牧煙的嘴唇,想……
想個屁!
段炎趕緊搖頭,把腦子裡那些骯髒的東西甩出去。
-
開車把人帶到片場,池牧煙睡了一路,在車上補了兩小時覺,勉強讓他支撐著,不會當著劉馳騁的面睡過去。
早上七點多在片場見到段炎,劉馳騁都有些詫異:「你來這麼早做什麼?」
段炎的戲明明在中午。
段炎打起精神,笑道:「過來聽聽我們電影的主題曲。」
劉馳騁沒多說什麼,調低音量,確保化妝間外的人聽不見,然後把歌曲點成外放。
歌曲第一個音節響起時,所有人的心神都隨之顫抖。
誰都沒想到,歌曲的第一秒,竟然以高昂的嗩吶聲開場!
仿佛置身於懸崖峭壁間,不見生路,沒有歸途,只有絕望孤獨的嗩吶聲在懸崖邊吶喊。
十幾秒的嗩吶聲結束後,是一段平靜緩和的人聲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