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比试既罢,就到此为止罢。”
都是贵女,若是两相闹大了也不好。
众贵女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去。
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因为唐清和霍辙,而是因为那个投壶胜了宝筠郡主的长公主。
赏花宴结束后,贵女们一回去就跟自家长辈叨叨个没完。
“娘你是不知道,殿下连中四矢,险些就全中了呢!”
“对,她还能一次投两支,还是左手呢!可厉害了!”
夫人们表示很诧异,“哪个殿下呀?”
“娘这你都不知道,咱们陛下亲封的嫡出长公主殿下啊!”
“她投壶可强了,还赢了宝筠郡主呢!”
夫人们齐齐惊诧脸,“当真?”
“比真金还真!”
不过一日间,长公主的大名便传遍了整个京城。
不管是称赞投壶技艺高超的好话,还是质疑身份的话,总归京城之中无人不知这样一位皇家长公主的存在了。
永丰帝是第二日才晓得这消息的。
听到的时候也是吃惊得不行。
“芝芝竟有这等手艺?”
“儿子亲眼看见的呢,很是不俗。”唐清浅笑,说起那个小姑娘来,眼底总是温柔。
永丰帝点头,“连你都这样说,可见没有错。”
彼时崔太傅也在,赞道:“可见长公主殿下还是位投壶小将呢。”
永丰帝就摆手,“嗐呀,不过是玩乐罢了。”
可这话怎么听着,都很有些自豪的意思在。
他对唐清道:“她既然喜欢,日后你就多教教她,别叫她觉得从渝州来了京城没人与她玩了。”
“是。”唐清自然乐得这差事。
永丰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桌案后头走,“说正事罢。”
崔太傅便立马正了神色:“西北战事频发,定北王今日晨起已离京……”
唐清知晓君臣二人有事相商,先行告辞,转眼就到了椒房宫。
“母后,不知芝芝可在?”
谢皇后微微讶异,而后浅笑开来,“除了四时节庆,你甚少来椒房宫,没料到你这次来是为了寻芝芝的。只是你来得不巧,今日国公府有宴,本宫特地叫婉柔领芝芝回府去了。”
出宫了?
唐清下意识紧了紧手,灼灼目光看向凤座上端坐着的人。
口中想问的话折转了好几回,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拱手,“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日后再来拜访母后。”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皇后笑着摇头,“这位逸王殿下,当真是独来独往惯了。”
素琴就解释:“逸王对咱们长公主还是极好的。”
“是吗?”皇后眸光微凛。
见她神情不大好,素琴便赶忙调转了话头:
“对了娘娘,奴婢近来听闻,慈真大师自东海讲经归来,慈真大师皈依佛门前乃是悬壶济世的药师,医术之高明不亚于尚药奉御,若是……”
“这妄念便不必存了。”皇后摆手,“慈真大师早厌恶透了皇室,如何肯进宫为我医治。”
五年前皇后病重,永丰帝下诏天下遍请神医,慈真大师自然也在其列,可那时他便已然断言此生绝不入宫城,当时永丰帝也不是没有威逼利诱过,可他如何也都不肯,甚至不惜因此离开大邕,前往东瀛。
没道理五年过去,他就突然又改变了心思。
“眼下我的时间不多了,好在公主归来……”她目光紧闭,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也不知今日她们回府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