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桉瞪着的眼睛慢慢闭起,脑袋里面也在一点一点发着昏沉。
晚风温柔而缱绻。
石凳一旁的体育器材里,两只秋千轻轻晃着。
直到清洌的气息彻底裹胁一切。
魏泽骞松开手时,神色里还有几分意犹未尽尚未完全褪去,他眉眼舒展着,见眼前的小姑娘喘回过神时,才低声评价:“嗯,甜。”
“比西瓜还要甜。”
明桉别扭了一番,看到不远处的秋千时,顿时玩心大起,又像是“逃跑”似的,她跑了过去,坐下一个,招呼道:“魏泽骞,你也来玩!”
男人也坐下,秋千微微晃动。
他手里还捧着那半个西瓜,明桉拿着勺子的手一定,就递过去给她挖。
“夜晚还是挺凉快的。”明桉双膝弯起,荡起了这秋千,她想到自己小的时候还爱站在上面玩,蓦地,一缕发丝吹进了嘴巴里。
她烦躁地说道:“长头发真的太麻烦了,每次洗完还要吹很久,我真想一剪刀全部都剪光了!”
魏泽骞笑了起来,目光瞥向地面上的一个小凹坑,他很自然地回答道:“我来帮你洗,也帮你吹干。”
“长头发多
漂亮啊,你舍得剪?”
明桉忽然将脚尖下冲,抵向地面,停止住了正在荡着的秋千,她抿了抿唇,觉得口渴似的,反问道:“你喜欢?”
身旁的男人沙沙地“嗯”了一声,回答干脆:“喜欢。”
——“那我呢?”
明桉又问。
似乎又只是心脏缺了一个小口子。
一盏路灯的光晕层层叠叠落下,朦胧着月色。
魏泽骞好像并没有听见。
他见明桉不再想挖西瓜吃,便先放到了一旁的高处,这秋千于他的身高而言,太过矮了一些,令他只能蜷缩着腿。
半晌以后,才开口说道:“你爷爷已经知道我不是杨信逸了。”
“你那会儿不在家的时候,我也跟他做过自我介绍了。”
明桉怔住了。
回过神来时,她才呆呆地反问:“那。。。。。。我爷爷。。。。。。他支持吗?”
她明明想率先坦白来着的。
时机真是永远都对不上一回。
魏泽骞笑了笑,仍旧是低着头,“怎么会不支持呢。”
“明桉,你爷爷很好,他会支持你的一切。”
所以,他也不能做对不起那位老爷子的任何事情。
这里不管会发生什么错误,都绝不可以是因他而起。
明桉长舒了一口气。
天上月亮半掩,她的心却在一点一点变得明了清晰:“魏泽骞,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陪在我的身边?”
她出轨了的前男友、他暂时去了国外的未婚妻,一切都好像是很久以前发生过的事情了,那般遥远。
可他们却仍然还在维持着这样的关系。
明桉转过了自己的脑袋,脸上笑意明媚,她就快将孟子尧的那些屁话全部都抛之脑后。
对上魏泽骞有些诧异的眼神时。
她坦然且开心地问着:“我在你的心里,是谁的替身吗?”
殊不知,面前男人的眼底,快速浮过了一丝露了马脚的慌乱,深深隐藏在这片夜色与土地之间的孤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