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难之役,大明诸县凋敝。
唯有句容蒸蒸日上,犹如皓月之辉。
若是给他更大的舞台,大明日新月异,说不定真能改变如今的格局。
“哪有什么繁荣昌盛,文武百官政绩,只不过是百姓为了生存,苦苦挣扎罢了。”
“正如这一汪清水,钓鱼人钓欲如炽、焚心难耐。”
“能否钓到鱼,全凭天意,真正稳赚不赔的,是那些贩饵之人。”
王守敬目光深邃若渊,给了朱高炽极大地震撼。
“若是百姓都能钓到大鱼呢?”
闭目养神的徐氏,忽然开了慧口。
“夫人所说,可是百姓有的赚,贩饵之人也有的赚?”
王守敬态度恭谨,眼底却潜藏着一股锋芒。
“不错。”徐氏沉定道。
“那可不得了。”
“百姓钓到了大鱼,不会继续为了生计奔波,谁还会天天守着河渠?”
“需要用到的鱼饵就少了。”
“为了更好地卖出鱼饵,需要用网在上游将鱼都套住,偶尔放两三条鱼下来。”
“如此一来,百姓就会天天蹲守着河渠。”
王守敬语气悠悠,将什么都看得很通透。
清渠闪耀浮动,情态毕见。
使人心情澄净,心胸开阔。
徐氏心神一震,似乎在消化这些惊人的话语。
“不知二位,具体做什么生意?”
“我这里倒是有一门好买卖,不知道二位能否吞下。”
能赚钱的事,王守敬从不含糊,神采也跟着飞扬。
“什么生意?”朱高炽好奇道。
“料器!”王守敬脱口而出道。
料器,即玻璃器。
其质光洁,有各种色彩。
大明“以煮料为丝,以丝作器”,所以称为料器。
“愿闻其详。”朱高炽感兴趣道。
王守敬当即吩咐人去取料器,又招呼来一艘画舫,与徐氏、朱高炽登船垂钓。
渠水鸣溅溅,两岸垂柳相依。
行人神色匆匆,喧嚣满城中。
鸥鹭闲眠,云物俱鲜。
“王县令真乃妙人也。”
“朝廷正是用人之际,王县令何不考虑一下,入京投奔权贵?”
朱高炽旁敲侧击,没想到王守敬嘴角轻蔑,袖袍凌风道:
“谁羡高堂?”
“人在舟中便是仙。”
朱高炽不死心,慷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