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知晓圣上**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但他见李宏将军前来寻人,有事禀报,实在是左右为难。
李宏将军说是要见圣上,事出紧急,他身上披铁叶甲胄,头悬绑带,想必是刚刚办了什么事情回来,这还没来得及换衣服。
阿福面色涨红,守在门口不太好走开只道:“圣上有事。”
李宏还没听明白,语气有些急:“自然知晓圣上有事,便是叫你去吱一声。”
阿福欲要张口说,门扉后面传来细微的喘息,这声音并不是女子的,而是成年男子情难自禁时,从口中逸出的呻|吟。
李宏当即僵住,立马明白过来什么是圣上所忙之事,此刻空气中充斥着无声的尴尬和进退两难。
阿福瞧见了李宏丞相的脸色变化起伏,忍住心底的笑,道:“丞相可先回去,稍后奴才去禀圣上。”
李宏正要寻个理由离开,如今阿福给他台阶下,便也顾不得什么形象,匆匆忙忙揽袖离去。
门扉内还有细微的声音,只不过除了木榻摇晃,除此之外,便也听不到别的了,阿福忍不住心底暗暗感叹公主的魄力,这般都能承受的住,寻常女子定然都是昏了。
然,楚宁是昏了,但是又被捏脸醒了过来,一时间混混沌沌,分不清身在何处,等反应过来,却是极为羞耻难耐的事情,她双眸含泪,紧咬牙关默不作声,哪怕是赵瑾使出别样的方式,她也不肯从口中吐出一声
不堪。
赵瑾看出来她的倔强和不屈服,他将她下巴往上抬了抬,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上面疑红点点,皆都是青红淤色,无不暧昧恬然。
“闭着眼做什么,睁开。”
他大掌覆盖而下,抚在她耳畔,轻轻揉着细腻的耳垂,上面还有一抹绯红,想必是涂唇红的时候,沾上去的,想到这,又觉得身|下人着实有趣。
哼,不愿意出声,朕就偏让你出声。
从未有人敢在龙榻上和他对抗。
楚宁蓦然一惊,脸被迫贴在了枕巾上,她此时额面早已汗涔涔,除了下唇已被咬的泛白,别的再无其他颜色,一双出色的眸子,此刻也愈发混沌不清,迷糊的盯着眼前明黄色的帐幔,上有凤凰相叠,实在是讥讽。
“朕也看过不同女子。”赵瑾似是喟叹,手掌抚在她光洁的后脊上,一寸连着一寸,似是享受指尖与对方肌肤相碰,辗转留恋,轻声道:“没见过这般肌肤,如羊脂暖玉,楚宁,就算是朕先前未曾喜欢上你,恐怕现在也不打算放过你。”
接着又是一阵撕裂的疼痛,似有千斤斩断身体,碎裂不堪,难以承受,比起这样,楚宁更不愿意与其沉沦淫逸。
她到最后,牙关终究还是咬不住了,对方手指扣在其下颚,接着又是阵阵作痛。
“朕何故那么作践自己,过去,就该这样对你。”
帐幔晃动,烛火微灭,外有瀑布别有洞天,潺潺水流似掩盖这处房
内的淫|靡不堪。
到最后,楚宁一张惨白的脸蛋沉沉的贴在枕巾上,她睫毛微颤,双眼阖上,鼻尖还有细细的汗水,一张嫩唇微微吐着薄气,这是累的表现。
赵瑾将她长发挽了起来,用自己的腰带替其绑上束发,随手扯来被褥往上盖了盖,将那些乱七八糟印在脖颈上的痕迹遮去。
他下了榻,这边阿福早已候好,端了一盆热水进来,等热水摆置好了后,阿福才不经意的瞅了一眼帐幔,见那层叠帐幔之中的影子正侧着入睡,心下才放松了一点,对着圣上道:“圣上,李宏丞相刚才请见。”
赵瑾恩了一声,不甚在意,阿福觉得应当是件重要的事情,于是补充道:“说是重要的事情,非见不可,只是刚才圣上忙着,奴家这才将人请了回去。”
赵瑾抬眸看他,说不上是赞许还是责骂,最后盯了半晌,阿福后背已冒汗,上面声音响起:“知道了,退下罢。”
阿福勾着身子将盆撤走。
他转身将衣裳套了起来,外有大氅上罩,回头不经意瞥了一眼床榻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缘故,到现在还没睁开眼,他原本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坐到榻边,伸手细细摩挲着对方的脸廓,
梦中的人秀眉微蹙,一张脸水灵透白,想到自己过去五年,都在念着这张脸,有时候甚至是魔怔了,不经觉得可笑至极。
这天下都是他的,她楚宁能逃哪里去。
即便是可能心中对她有爱意的,但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因为若是将心底那点东西给放到明面上来,这人便如手中宝,如何还能辱之,虐之?
他宁可,楚宁只是个脔宠,也好过所谓的心头肉。
旁人看他如何,他不在乎,楚宁看他如何,他也不在乎,他自先前天下四分五裂之时,便早已被称为暴君,这点清誉,不要也罢。
待楚宁再次醒来之时,屋内早就空荡荡的,不见赵瑾的影子,唯有空窗对月色,落的一地萧凉。
她稍微动了一下,浑身就酸胀肿痛,难以挪动半寸的骨头,饶是自己承受的再多,也经不住刚才的颠覆,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锁骨处一片绯红,她自己看不见,随意套了件白衫束腰。
阿福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楚宁脖颈处的红印子,脸色煞时如绽烟花,忙不迭的取来大氅递给公主:“公主赶忙罩着先。”
他语气诚惶诚恐,楚宁听的别扭,心中只觉得自己恶心,觉得可能是连阿福都看不起自己这么个人罢。
她接过大氅盖在身上,阿福又道:“公主今个可要用热茶?现在天还早,三更左右。”
楚宁咳嗽了一声,愣愣的靠着窗棂望着外面的飞流瀑布,她眸子失色,此刻才渐渐由着外面的月色染了几分柔意,“阿福,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算是什么?”
阿福不晓得公主这么问他的意思,毕恭毕敬道:“公主乃大黎天
子的宠妃。”
宠妃……楚宁手指按在窗棂的木格上,指尖泛白,“一个无名无位的宠妃,换个别称便是脔宠,自古史书上便对这等人嫌恶,霍乱朝纲,蛊惑君心,祸国殃民……”
她笑了笑,声音尤其哀伤:“可是我还未能宠极到那样不要脸的程度,不过是胯下宠,兴许在圣上眼里,连人都不算。”
阿福登时面色僵住,忙道:“公主莫要这样说自己,圣上对公主的宠爱,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圣上嘴硬心软,若是公主知道先前圣上的做法,便不会觉得圣上狠心了。”
楚宁身体有些困乏,现在往往站了一会,就觉得筋骨俱散,她扶着一旁的墙壁,回头看着阿福道:“我不喜欢圣上,我也不是他的什么人,我现在不过是他的胯下宠,没办法逃走的东西而已。”
“刚才我问你,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回答的,是我是圣上的什么人……”楚宁嘴唇泛白,一字一句道,“我不是圣上的什么人,我是我自己。”
她是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