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呀,赶去投胎吗?”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在男人身后响起。
付蕴平日里本就娇气,今天还穿的是12厘米高的高跟鞋,踩在地上若是走得太快,脚尖就快不是自己的了,而且走得过快,她就没那么好看了。
秦定回头看她一眼,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面无表情道:“是你腿太短。”
“……”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秦定话落,施舍一般在原地停了停,等付蕴要追上来了才往前走。
付蕴开车门的时候,拉的是后座的门,脑袋被一只大掌拍了一下,秦定道:“坐前面。”
“不要,不想跟你坐那么近。”付蕴钻进后座。
秦定瞧她一眼,懒得管她,绕到驾驶座上车。
付蕴坐在后面,搭着腿儿,脚尖轻晃,她理了理裙角,视线忍不住盯到秦定的后脑勺上。
男人的头发很蓬松稠密,依稀可以看见架在耳骨上的金丝边镜架尖,如果可以,付蕴真的很想凑过去将他那一头浓密的短发□□一通,让它变成鸡窝。
他刚才说她什么?说她腿短。
哼。
秦定属于你不主动找他讲话,他一般也不会主动找你讲话的人,车里像开了禁音器,安静得不像话,这种安静很适合看看书,付蕴拉开包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那本《刑法精讲》。
过了一会儿,秦定停下车等红灯,付蕴刚翻开下一页,手里的书突然被抽走。
她抬头,始作俑者半个字都没吭,就那么理所当然地把她的书扔到中控台上。
付蕴:“……??”
“你干什么呀?”
红灯结束,绿灯亮起,秦定将车子往前开,打了道弯才淡声道:“不想要眼睛了?”
“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凭什么管我。”
“有本事你做我男朋友啊,你要答应,我什么都听你的。”付蕴又说。
这句话似乎跟家常便饭一样,秦定听得厌了,没作理会。
这种用默不作声做回应的冷暴力,付蕴也似习惯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就当方才那句话成空气飞了,她也没去抢书,软趴趴靠到座背上闭上眼睛小憩,她道:“到了叫我。”
许是累了,付蕴入睡极快,脑袋往右边歪,歪了一会儿她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继续睡。
她在车上习惯备个软枕,之前坐秦定车的时候也塞了个在他的车里,秦定没管她,此时那软枕就躺在副驾驶上,秦定斜眸瞥见,捡起,往后塞进付蕴怀里。
付蕴似感受到了,将抱枕抱住。
男人转回身,将空调调高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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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定的爷爷和付蕴的爷爷是好友,付蕴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两个老人经常约着下棋喝茶斗画眉,付蕴爷爷过世后,秦定爷爷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的精气神没那么足了,后来患了风湿,得时常与床为伴,秦定请的私人医生每日都要对他进行护理,不过老人家养在宁静的逍然别墅,每天看山看水,身体状况有所恢复。
“爷爷!”付蕴走过去抱住秦淮海的胳膊。
付蕴爷爷还在世时,付蕴都是喊秦淮海叫海爷爷或者秦爷爷,她爷爷去世后,就改口了,把前缀去掉,直接叫秦淮海爷爷,更显得亲切不少。
秦定的聊天技能为零,付蕴小嘴叭叭跟秦淮海说这说那的时候,他也插不上话,秦淮海也看出来他兴意阑珊,开口道:“闲着没事去给蕴蕴削个苹果去。”
秦定没动。
“给我削什么呀,给爷爷削才对,定哥哥,你去给爷爷削个苹果吃吧。”付蕴说。
这声“定哥哥”许久不再叫过,秦淮海面前除外,因为秦淮海一直有意撮合付蕴和秦定,起初秦定抗拒的意思明显,也不听老人家的,但秦淮海的身体每况愈下,如果心情受影响,病情会更重,为了讨秦淮海开心,秦定只能勉强配合付蕴演出。
他淡淡“嗯”了声,起身去削苹果。
他走远,秦淮海拍拍付蕴的手背,“小蕴蕴,我孙子对你好吧?”
付蕴点头,“当然好啦,有爷爷您在,他敢对我不好吗?”
在秦淮海眼里,她和秦定早就恋爱了,而且还很甜蜜,但其实,秦定太遥不可及,他永远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女生。
她知道,如果不是有秦淮海在,可能秦定早就跟别的女人谈恋爱了,甚至要步入婚姻殿堂了也有可能,毕竟他也一把年纪了。
曾经她还抱有幻想,并且热列地努力过,现在,她似乎进入了懈怠期。
有些人,有些梦,注定是一场虚妄。
“是啊是啊,这兔崽子要是敢对你不好,爷爷打断他的腿!”秦淮海敲了敲手里的拐杖。
“别啊,爷爷你舍得,我可舍不得。”付蕴佯做害怕的样子。
“爷爷给你说笑的呢!”秦淮海哈哈大笑起来,人到古稀,心态有些返老还童,秦淮海有时候幼稚得像个孩子,他拍拍付蕴的肩膀笑眯眯地:“小蕴蕴啊,其实我那孙子,别看着冷冰冰的,其实靠谱得很,不用爷爷给你撑腰,他也是舍不得欺负你的,你放心好好跟他过,别哪天被别的帅小伙拐跑了。”
付蕴牵唇,话语甜腻:“爷爷,定哥哥在我心里是最帅的,谁能有他帅啊,我才不会移情别恋,他会被别人拐跑还差不多。”
“他敢!!”
削好苹果回来的秦定无语地睇无聊二人组一眼,手里是两颗光亮的苹果。
他把小的一颗给付蕴,大的一颗给秦淮海。
“我不想吃。”付蕴说。
“陪爷爷吃。”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