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枝却慌道使不得,说是给孩子们买了这些吃食,加之先前的盐巴,已经让她破费了,今日就算帮她做也是应当的。
就喜欢和这样知恩感恩的人相处,和她约定后,乔木瑶顿时觉得轻松一大截。
要知道为了这个手剥笋,她这几日可是起早贪黑的,甚至连好好做顿饭的功夫也没有。
回到村里将老李迎进屋,乔木瑶就带着醒来的邵青赶往乔家。
这一次乔家人没拦着也没说什么,可那拉长的脸颊和怨毒的目光,就像是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乔木瑶才懒得理会她们,径直去了母亲住的里屋,还没进门就听到母亲压抑的啜泣声。
张氏看到她,如同看到了救星,正要上前哭诉,突然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小姑娘,忍不住问道:“这是……”
“她叫邵青,是我在城里遇到的。”乔木瑶简短的说道。
自从父亲走后,他们就搬进了这间阴暗的小屋,光线太暗,看不清乔木阳的脸色。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烫得吓人,乔木瑶赶紧问道:“娘,阳阳从昨天烧到了现在吗?”
“可不是,就早上做饭时醒了会儿,我喂他吃了几口粥又睡着了。”张氏泪水涟涟的说道:“烧得都说起了胡话,我叫了几声完全不起作用。木瑶啊,阳阳还是第一次这样,煎的药喝了也不起作用。
听说那马车还等在村口,怕阳阳的脑子烧坏,娘求你带他到城里,找个好点的给他大夫看看!”
从昨天烧到现在,看样子确实很危险!
等赶到城里都什么时候了?
再说那些大夫的药,也未必比她的管用。
乔木瑶起身说道:“娘,我记得你之前还有点水牛角和朱砂粉,我试着给他煎副药吧。”
外公去世后,那些药材分给几个子女,母亲分到了一点稀罕的药材,这些年她一直舍不得用。
张氏难以置信的看着她,“你……你要给他开药?”
乔木瑶点点头,“阳阳的情况有点严重,现在去城里怕是来不及了。”
“你这丫头说什么话呢?我的药都不管用,你开的能行?”张氏有些失望的说道:“要不,你去给那车夫说一声,车费等我攒够了再给他。”
“这不是车费的问题,我说能行就是行。”乔木瑶催促道:“娘,你快去把药材找来,我保管让他药到……”
“你走吧,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女儿!果然是有了银子不认人,阳阳都烧成这样了,用个车都不愿意,你也不必假惺惺的来探望!”
一向温和的张氏,看着她那身绸缎襦裙,竟是难得的发起了脾气,“我这屋小又破,你还是走吧,免得把你那华贵的料子弄脏了!”
扎心?扎针?
这话听起来真扎心,若是原主肯定会跑出去大哭一场。
但她是经历过生死大恐怖的人,加之张氏只是肉体上的母亲,这话根本入不了她的心,也无法撼动她的情绪。
张氏说完这话,就抱着乔木阳嚎啕大哭!
除了哭,她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