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能对你妹妹有一滴滴的信心吗?”舒绿没好气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拿药学博士学位时写的毕业论文就是关于中药类的么。我在国外读的大学里的中药培育室,还是我帮着老外导师一手一脚搞起来的……扬我国粹啊,很有贡献呢,你不懂……”
“好吧,请你这位药学博士在附近再找找还有什么值钱的药材好吗?咱们也能多换点钱,这就快过年了。我不想当杨白劳,你也不想当喜儿吧……哈哈。”
不用展眉催促,舒绿早就忙活开了。但是她可没存什么希望。天麻值钱,可是不好找,也许一座小山里就长着那么十来株。这会儿又有积雪遮盖着,她是没法子开展什么地毯式搜索的。
容易找到的天麻,也早被猎户什么的人挖走了。这一株是刚好长在雪坑里头比较隐秘,要不是她无意中一脚踩空落下来,也不会发现。
这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嗯,是个好兆头,希望这种好运能够一直继续下去。
不过这一片长着的药材还真不少,大多是一些耐寒的根茎类药材。值钱是不值什么钱,自己留着家常用也好。
在舒绿的指示下,展眉挖出了那株天麻后,又相继在附近挖了一堆垂盆草、茅毒、百两金、牛膝……两人忙活了小半个时辰,等舒绿宣布这儿已经没有必要再停留了,才一起带着药材爬了上去。
回到刚才宰兔子的地方,展眉继续把兔子解体成肉块,而舒绿则十分不熟练地把枯枝架成火架,接着用更加不熟练的手法开始点火。
“真想弄个打火机出来……”这该死的火石。
“那你加油吧,我等着用。”展眉没心没肺地和妹妹打着嘴仗,手上则很快地处理好了兔肉。他削好了好几根树枝做的小签子,把兔肉一块一块地穿在上面,又均匀地抹上从家里带来的盐巴。
那边舒绿总算点起了火堆。展眉挥手让舒绿让开,随后把一串串的兔肉搁在火上烧烤。
以他野外生存的丰富经验,这种烧烤真是小儿科了。
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兔肉就开始吱吱地冒油,透出诱人的香味。
舒绿眼巴巴地等着吃,心里唾弃自己的堕落——唉,曾几何时,自己也开始变成小馋猫了……这逼人的生活呀。
“好吃……好烫!唔唔,好吃……”
展眉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无比雀跃地啃着烤兔肉,嘴里说:“你悠着点,小心舌头……”自己也迫不及待地吃起来。
对于吃了几天干馒头的两人来说,这一顿兔肉烧烤真是如同天堂的美食一般,美味得让人想哭。
他们之所以要这么麻烦地在野外烧烤,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那个大杂院人多眼杂,不好在里头做什么事情。让人家知道他们兄妹出来打猎开荤,绝对会人人侧目。什么读书人啦,未出阁的少女啦,要讲究各种仪态的,可以吃干馒头,但烧烤却不可以……真烦恼。
把一只肥兔子吃干抹净,兄妹俩简单处理了一下周围的垃圾,把那些药材捆成一捆,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城去了。
还是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他们在城里找到一家离凌家破远的大药铺,把那株天麻拿来换了十串大钱。其他的药材,药铺并不缺,他们就留着自己用了。
十串大钱啊……相当于一户中等人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呢!
肚里有肉,怀里有钱,兄妹俩满怀着幸福感朝他们寄居的凌家大杂院一路走去。路上,还在小声讨论着怎么用这刚刚发的一笔小财来改善一下生活条件。
等到他们走进凌家后巷,一个坐在巷口石凳上的少年看见他们回来,把两根手指伸进口中吹了个呼哨。
嗯?
展眉不动声色地把药材全交到妹妹手上,一手把她拉到身后。
十来个穿着葛布粗衫的小混混模样的人,从巷子里涌了出来。
舒绿有些奇怪,这是什么情况?
:钱从哪儿来呢?
“凌展眉!”
当头一个长得挺高壮的少年人冲展眉挥舞着拳头。“给我过来,小爷要教训教训你!”
展眉和舒绿真是莫名其妙,这人谁呀?
不过当他们看到站在那高壮少年身边探头探脑,猥琐地笑着的小个子,心中都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那是三姑的儿子,小名叫石头的。
前两天三姑从展眉舒绿住的阁楼上摔了下来,不仅摔断了两根门牙,还扭伤了脚踝、撞肿了膝盖、划破了手臂……等等等等。总之看起来很惨,当然性命是完全无忧的,这一点从她每天躺在床上口若悬河地骂着兄妹俩就可以佐证。
三姑的丈夫是个大人,还不好找他们兄妹的麻烦,可这个叫石头的小子却跟他娘一样混蛋,来他们面前叫嚣了好多次。
今天终于给他找到外援来“教训”他们了?
“哼哼,知道害怕了吧?这是咱们街上大名鼎鼎的顶哥,你这样的,顶哥一个打你八个!”
石头得意极了。他在外头老说自己是凌家多么亲近的亲戚,和这群游手好闲的小无赖们混得很熟。今天他从家里偷了几个大钱,请这群人吃了一顿酒,就将他们拉过来想打展眉一顿。
这几个小恶人……真是塞牙缝都不够的……展眉真不想打这种无意义的架,当下挥了挥手,想拉着妹妹从他们身边绕过去:“顶哥,咱们不熟,就不叙旧啦哈哈哈……”
他现在的人生宗旨是当一个低调的好人,嗯,这个目标很微小,应该很容易实现才对……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