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棋局继续下,谁输谁赢都还不一定,夏赊雨也有兴趣试试。只是他没想到这人解决他悔棋的办法是干脆把棋盘都掀了。他除了讨饶,一点办法都没有。
得到肯定答案的傅苔岑又在夏赊雨身上寻找了半个小时的真实感,把男朋友之间该做的事又统统做了一遍。直到再次告一段落,夏赊雨率先跳下床跑进浴室,并且立刻将门反锁。
傅苔岑趿拉着拖鞋姗姗来迟,才现自己被无情地锁在门外。听到里面响起淋漓的水声,他不甘心地敲了敲门:“男朋友,不用这么见外吧?”
“不行。”时间管理大师夏赊雨在花洒下面喊,“你要是进来,又要多花至少半个小时。”
承认夏赊雨说的很有道理,下午也还有下午的行程,傅苔岑只得悻悻走开,先去刷牙去了。
结果换衣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亲到了一起,夏赊雨怀疑傅苔岑在嘴唇上抹了迷药,搞得他魂不守舍,两个人花了十分钟才好不容易得以分开,各自把衣服穿好。
在房间里像小情侣一样黏黏糊糊,可等穿戴整齐一开门,又好像有点不适应这种阳光下谈恋爱的感觉了。不公开就是地下恋情,是可以亲密,还是得保持些距离,两个人彼此揣测着都有点拿不准,结果像不太熟的样子出了门。刚饥肠辘辘地走到餐厅就感受到盛欣阳从前台投来极具压迫感的目光。
盛欣阳手上拿着菜单,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立在桌边,明明桌子上坐了两个人,他却几乎只对着夏赊雨说话:“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夏赊雨没什么表情地接过菜单:“一两点?”
盛欣阳不信:“可两点半阿布都回来睡觉了,我去你房间看,还是没有人。”
又不是什么很熟的关系,傅苔岑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指了指菜单:“一份手抓羊肉。”又气定神闲地补刀,“他昨晚在我房间。”
盛欣阳被这种突然拐弯的聊天方式整得懵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般地转而向夏赊雨求证:“你昨晚在他房间?!”
夏赊雨心里暗骂,这人一定会没完没了,惹他干什么呢。可现在已经把他架在这儿了,他刀了傅苔岑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以示承认。
盛欣阳的表情立刻变得非常难看,他再次重复了一遍:“你在他房间?你在他房间干什么?”
夏赊雨有点不知道这话怎么接,心想谁惹的祸事谁自己解决,于是在桌子下面踹了傅苔岑一脚,这人正端着杯子喝水,冷不丁被这一脚踹得差点洒出来。
傅苔岑只好放下杯盏,淡笑一声,替人周旋:“夏经理在我房间能干什么?”
这反问挑衅的意思不言而喻,盛欣阳正要作,却听这人又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当然是帮我一起看稿子。”
“……”
“……”
在场的其余二人齐齐沉默,感觉傅苔岑简直是睁眼说瞎话,把人当小孩儿骗,但看他神情自若、兀自斟茶的样子,你又没理由驳斥他什么。
“一直看到中午?”盛欣阳还是不甘心地追问。
“看到八九点,他太困睡了一会,我没睡。”傅苔岑抬起眼睑,“怎么了?”
“……”盛欣阳被这逼视来的一眼突然弄得没了脾气,只好讷讷地对夏赊雨说道,“那下次给我个消息,不然我看你这么晚没回来会担心。”
理论上盛欣阳是没有进到自己房间的权力的,可住的是他爸妈的房间,他仗着有钥匙,进出自如,夏赊雨也不太高兴,皱着眉问:“今天是不是有空房了?”
盛欣阳看着他:“怎么了?”
“我今晚搬到客房去。”夏赊雨不容置喙地把菜单递回给他,“再加一道红菜苔,谢谢。”
盛欣阳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被傅苔岑补充的一句打断了:“麻烦上菜快一点,我们赶时间。”
盛欣阳这才紧了紧后牙,把刚刚冒出来的不甘心又压了回去。等人不情不愿地离开后,夏赊雨才忍不住抱怨道:“你采风到底什么时候结束?再这样下去我要换一家住了。”
一路上看破不说破,这趟出来傅苔岑说是说采风,其实根本是散心,夏赊雨觉得这人现在看上去精神大好,早就没有落选当晚失意的样子,自然也就该尽早打道回府,毕竟他还有班要上,更有趁热打铁的合同要签。
“主要是这附近距离合适的旅舍不太好找。不过我这也差不多了,你没来那天,已经去过那拉提和独库,今天下午到之前提过的长辈家里拜访,明天把大纲整理一下,后天就可以返程。”傅苔岑梳理完行程,耸耸肩,“确实再这样下去,我也担心我会忍不住在他面前做些男朋友该做的事。”
“……”夏赊雨为这种流氓行径感到无语,“傅作家,你明白‘不公开’三个字的意思吗?”
“没办法,我明白,是他看起来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