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对努米纳斯的进攻愈发猛烈,尤其是糟糕的环境能见度让极限战士们很难判断敌方数量。文坦努斯评估下正在发起攻击的敌人数量至少在六千人到八千人,其中大部分是凡人部队。
怀言者的凡人部队和考斯的辅助军完全不同,他们更像是一群愚昧的教徒和疯子,他们狂热悍不畏死,甚至主动选择死亡。
那些在身上携带了炸弹背心和热熔炸弹的敌人,对极限战士的防线构成很大的威胁。
当他们死去时,嘴里依然在叫嚣着诸神的恩赐,他们并非死去,而是进入诸神的神国,去享受自己奉献带来的回报。
这些盲信且愚昧的宗教军团,对考斯辅助军的凡人士气产生极大影响,如果活着被对方俘虏,这些疯子教徒会用极其可怕的方式将所有俘虏献祭给他们的信主。
文坦努斯想了很多,他无法理解是什么样的力量或者存在颠覆了怀言者对帝皇狂热的信仰,让这些昔日的狂信者坠入黑暗的深渊。
他们背叛了极限战士,这是蓄谋已久的阴谋,必然还有更多更为骇人的背叛。
从暴雨和浓雾中冲出的敌人从未停歇,在敌人首脑的驱使下,这些甚至主动拥抱死亡的疯子口中念诵着他们那亵渎的真言,以炮灰填海的势头朝着壕沟,铁丝网和大门冲锋。
机械教的炮兵部队已经倾泄了大量的火力,他们瞄准那些密集的人群,炮弹落入其中利用碎片和冲击波将人体撕扯成无数的碎片,人体的残骸抛上天空,空气中浸满了一种不祥且诡异的气氛。
努米纳斯第六十一连的老兵们折损了大半,但是赫洛克军士依然还活着,他们在掩体后,利用激光步枪和手雷阻击敌军。
凡人对凡人,阿斯塔特对决阿斯塔特。
双方默契的采用了这种兵对兵将对将的战术,必须要保持星际战士们的状态和体力。
机械教的存在极大的缓解了火力不足的困境,这些大量改造的护教军在得到能源和物资补充后,疯狂的倾泄着自己的火力,用辐射和激光清扫了大批敌人。
怀言者们的吟唱愈发响亮,他们的咒言似乎有奇特的魔力,让凡人们的士气一直保持在疯狂与理智的边缘。
他们携带了大量的炸弹背心,以疯狂的姿态袭击每个敌人,靠近后悍然自爆杀伤敌军。
“在桥上阻击他们!”
护教军和凡人狙击手迅速点射他们,当他们在原地爆炸后带走了大量的怀言者凡人军队,连绵不断的震动蔓延到这座愈发残破的宫殿。
“敌人的攻势变猛了,他们想要为阿斯塔特的进攻铺垫!”
文坦努斯身边的极限战士在咆哮,他认为已经到了时候,需要让极限战士们介入战斗。
“现在还不是时候,苏鲁斯如果我蠢到派人和你一起去,你们只会无意义的死在叛军潮水中!”文坦努斯拒绝了苏鲁斯的提议,引得这位极限战士暴怒。
“我不惧死亡,极限战士不会恐惧!”他的面孔上青筋暴起,唾沫横飞。
“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我觉得你在恐惧怀言者表现出来的疯狂,恐惧他们口中的原初真理,我们熟悉的宇宙在消逝,展现出来的是一种我们前所未有的逻辑。”文坦努斯的话戳入他的心中,他意识到自己的战友在求死。
他有些失去了信念,在惶恐中选择奔向死亡终结这种动摇。
“苏鲁斯,如果我们失去了信念,并为此做出强势却鲁莽的行为,我们的效率会大大降低,会有更多的人去死。”
苏鲁斯咽了口口水,他有些颤抖的问道:“连长,如果我们的原体已经死去了呢,那又该如何。”
“那便为他复仇,我们即是复仇之子。”
怀言者的身影开始从浓雾中出现,他们过于高大以至于在狂热教徒中格外的醒目。
他们有意的利用这些狂热的凡人抵挡来自要塞的炮火,激光步枪在穿透数个人后已经完全没有了威力,而凡人辅助军们的注意力也被迫转移到教徒身上,给了他们拉近距离的机会。
极限战士们也参战了,他们手中的爆弹枪不断的轰鸣,威力巨大的重爆弹撕裂人群,在人群中撕裂出一片猩红的血雾,机械教的护教军动用所有的压箱底武器,竭力抵挡这一波的进攻。
面对这种烈度的战斗,哪怕是悍不畏死的怀言者辅助军们也很难打出战果,数千个人影被打得四分五裂难以找到一块完整的血肉,激光和等离子,重炮和爆弹交织,哪怕是怀言者的星际战士也不得不倒在冲锋的路上。
同样的,那些来自怀言者的火力轰炸与爆弹点射也给考斯军队带来了不断攀升的死亡数字。
星际战士的爆弹威力哪怕在掩体后也并非安全,那些在战壕和掩体中的士兵往往被爆弹连带着掩体一起撕碎。
所有的忠诚者都在这场拉锯战中煎熬,承受着那些战损。很多士兵其实是战时征召的新手,他们没有经过训练,只是被教授了如何开火后便投入到这样惨烈的战斗中。
只要他们开出一枪,他们的使命便已经完成,有人哭嚎,有人吓得瘫软在地,也有人在恐惧中高喊着帝皇之名怀揣着热熔炸弹扑向敌人。
然而怀言者毕竟是成建制参战的,他们的数量要远多于极限战士。
一些更为迅速的阿斯塔特背负着喷气背包,以跳跃的形式直接空降到了阵地当中。
太近了,在几乎贴脸的距离下凡人们完全无法对抗这些为战争而生的兵器。阿斯塔特的反应速度远超凡人,他们刚刚落地,残酷的链锯剑与动力剑便已经在收割着生命。
链锯剑的巨大威力使得它们能够将全副武装的老兵从头到尾完全撕裂劈成两半,那纷飞的血沫让他们的盔甲更为鲜红和妖异。
那嗡嗡的马达声压断不少士兵的神经,他们完全失去了理智和冷静,却只能在战场上死得更快。
护教军开火了,他们的瞄准系统锁定了跳跃的怀言者,微型导弹与等离子将他们击落在地,拖着一股黑烟。
钢铁之手们也是持续不断的用重火力掩护着己方军队,这些来自伊斯塔万的老兵只是淡漠的面对这些敌人,用爆弹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杂种们,伊斯塔万也无法将我们埋葬,你们的头颅准备好了么?”
文坦努斯身先士卒,他和自己的副官来到防线前沿,动力靴踩在由死亡士兵染红的地面上,鲜血混杂着肉泥让触感有些黏腻,它们被冲刷到沟渠中冲入地下。
他猛的扑向一名怀言者,趁对方愣神的功夫用动力剑斩断了对方的手臂,同时近距离用爆弹手枪轰了一发爆弹,完全穿透了他的护甲。
副官也是拦住了另一名想要攻击文坦努斯的怀言者,他的动力拳套散发着分解力场的光芒,他跻身卡住对方动力剑的挥动轨迹,一拳砸在剑刃上让这把武器受创,又是一拳噼里啪啦的将他的头颅撕碎。
敌人依然在涌来,文坦努斯利用爆弹枪点射敌人,火光在怀言者的头盔和喉咙处爆裂,鲜血喷涌,那名生命力顽强的怀言者还未死去,只是无力的跪倒在地上尝试着挣扎。
文坦努斯毫无仁慈可言,他挥动动力剑,用分解力场将这名可耻的叛徒枭首,同时顺势劈下将他半个身体撕裂开来。
最为强壮的一名怀言者再次冲来,他的盔甲比起其他敌人覆盖着更为恐怖的花纹和图案,大量的邪恶亵渎咒言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摄取目睹者的灵魂。
他使用一把巨大的双手链锯剑,不断旋转的单分子利刃有着可怕的力量,猛地劈在文坦努斯面甲之前,被他用动力剑死死的挡住。
文坦努斯感受到那犹如巨型液压机般的力量正在不断涌来,他的动力甲伺服系统在咆哮,可是小腿处还是不得不压的弯曲变形,他用力荡开链锯剑的撕扯,顺势弯腰挥砍,两把致命武器爆射出无数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