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礼看懂了程听言的小动作,气窒。
咋回事儿呢这孩子,这么贴心的么,衬得自己跟个后爸似的……
只是卫承礼不知,他这算是什么后爸啊。这会儿被直播间的观众牢牢按在后爸位子上的,是程飞英才对。
“简直了,我一个社畜都搞不清这些贷款利息,言言是怎么能知道得这么清楚的……”
“容我阴暗一下,从临期零食到压缩饼干,从三十几块的财产到清清楚楚的贷款利息,言言不会也是在靠【借】生活吧?难道程飞英也是温响这样的奇葩?”
“真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这句话真的一点儿没错!”
“呵呵,可不是什么阴暗的猜测呢。你们没注意到么,温东东说温响那些话,那些说什么家里的钱啊都是爸妈挣的,给他花的给他的东西都是借给他的时候,卫导和卯总都很吃惊的,但是言言没有,言言一直很平静。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她见怪不怪啊,说明父母给子女的都是【借】的,对她来说不是稀罕事啊!”
“对,我也看到了!卫导和卯总听完感觉好一会儿都没回神。但是言言就那种,反正就是见多识广的平静……”
“难怪言言后面和温东东说,爸妈为了保护财产不给孩子花钱也是正常也没错这样惊人的话的时候,还是那么平静。她是不是就过的这种日子啊!所以才觉得温东东不过和她一样罢了,没什么好惊讶的。”
“简直了,前面的可别说什么程飞英是温响这样的奇葩,很明显程飞英要奇葩太多倍了!温响一开始说这个话就是赌气,虽然他后面这个气赌的时间有点长,但是我觉得他主要在于想要重新获得支配温东东财物的权利,而不是一定要温东东有借有还。当然,我不是给温响洗白,他这个家长的控制欲也真的是不行。但是!看言言的样子,我觉得如果她过的是【借】的日子,那么肯定不是温东东这种只是被赌气被口头借,而是实实在在的在负债吧?”
“难以理解……说实话,虽然大家分析得有理有据,但是我还是没办法相信。言言才六岁啊,这是亲女儿……程飞英就算看起来有点偏心容容,脾气有点不好,但是也不是那种人吧?养个孩子才多少钱……程飞英这种年年有好几部剧拍,时不时还上上综艺的,随便手指缝里漏点就够言言活得很滋润了吧,至于搞什么借么。”
“对,我觉得吧,我们还是要从事实出。不能光因为一个孩子对一些话的反应,或者是她知道的一些知识,就对她的经历和想法进行过深的揣测和分析。”
“现在的问题是,我也没看着言言活得多滋润啊,我就看到了一个大写的【惨】啊!”
……
翻着程听言直播间弹幕的张进看着满屏跟风刷出的“惨”字,头愈疼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他还是选择了拨通白蕾的电话。
空调间,冰西瓜,小甜点。
白蕾懒洋洋地靠在沙上吃吃喝喝,漫不经心地听电话里张进的絮絮叨叨。
好一会儿,电话对面的声音才没了。
“就这事儿?我还以为怎么了呢。”白蕾不以为然地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不就是那么几个看直播的观众么,他们要乱猜就让他们去猜好了。”
“你这次怎么这么……”张进犹豫。
“我怎么?怎么这么无所谓?”白蕾冷笑,“你倒是挺好笑的。上次我及时了视频,你说我着急说我心虚说我没必要。我现在随便他们去了吧,你又觉得我不积极。”
张进按了按眉心:“这次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白蕾随手抓了个电视遥控器盘着,“我算是看明白了,虽然不知道那个臭丫头为什么敢提那些,但是她还是没胆子说清楚的。”
“她说的已经够清楚了。商贷,民间借贷的利息,这是一个正常六岁孩子能准确说出来的吗?你们……”张进的话说到一半,被白蕾的冷笑打断了。
“呵,为什么不能?现在信息传播得那么快,我还能说出动物界所有成员的身体都是由细胞组成的异养有机体这样的话呢,她说个利息怎么了。”白蕾看着静音的电视,把正在播的纪录片字幕读了一行,又道,“他们是亲眼看到我们家搞借贷了呀,还是看到借条了呀,观众不就随便想想说说的么。这不清不楚的,就像你说的那样,不就是一批水军的事儿么,随便冲几下就过去了。”
张进捏紧了手机,“所以你们真的让言言打借条了?”
“呵,你傻还是我傻,她才几岁。”白蕾冷笑。
“你们是让刘琼芳打了借条?”张进气笑了,“言言挣的钱,你们反手再借给她的妈妈?你们怎么能……”
白蕾嗤笑了一声:“哟,怎么了,这么激动?是因为刘琼芳没和你说过吗?你们不是挺好的朋友么,你去问她呀。”
丢完最后一句,白蕾直接挂了电话。二婚的就是麻烦,身边腻腻歪歪的都是和前面那个有瓜葛的,真是讨厌。
张进对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头顶都烫。
明明当年去要抚养权的时候不是那么说的!
世上的冷热并不相通,有人气得烫,有人……紧张得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