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安背脊一僵,木讷抬首。
“什么意思?”
墨凝勾勾嘴角,就着桌面比划了几下,两个闪亮亮的“狴犴”大字就出现在了木桌上。
墨凝看看一脸无措的薛以安,还是将那句残忍至极的话说出了口:
“你看清楚,这才你相公的名字。”
“你们成亲多时,你竟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如何写,算什么妻子?”
貔貅深呼口气,良久没说出话来。
要知道薛以安会犯如此大错,它就跟着其进藏书阁了。
果然,世间最道无情是墨凝。
旧情
紫竹林外,薛以安蹲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
小维和貔貅面面相觑,推推搡搡半天,才选了小维做代表。
“啾——”小维哀怨鸣叫一声,小心翼翼地踱着爪子凑到薛以安面前,“那个,我说……”
小维挠挠狐狸头,道:
“薛大笨蛋,你不要哭了,其实不知道狴犴的名字没什么了不起,虽然我们都知道——”
“去!”貔貅一爪把小维打到边上,喘着粗气道:“有你这样劝人得吗?”
薛以安哭得越发厉害,摇头抽泣。
“没有,小维说得对,是我不够资格做狴犴的妻子,当今时今日竟连他的名字如何写都不知道。”
貔貅闻言,恶狠狠地瞪小狐狸一眼,小维知道说错了话,赶紧按扁尖耳朵呈悔过状。
貔貅这才心满意足地用爪子拍拍薛以安的肩膀。
“你们凡间不是常说,孰能无过吗?”
薛以安扑进貔貅怀里,哽咽道:
“可是小貔,错过了这次的机会,狴犴就再也没有救了。”
听了这话,貔貅也错愕地怔了怔。这话一点也没错,刚才墨凝大仙已经当着他们几人面封印了去藏书阁的路,现在就是上天入地的自己,也不可能再进入藏书阁了。
薛以安道:“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错。为什么以前狴犴在身旁时我从来没懂得珍惜……”
貔貅听薛以安说的话越来越悲情,正踌躇着如何去劝解之时,就闻旁边缩尾巴坐着的小维突然“啾——”地大叫一声,继而飞奔向薛以安。
“铛!”
随着薛以安和小维两人的撞击,一把锋利的匕首也跌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貔貅背脊发僵地瞪住那一动不动的匕首,这正是几人临行前薛以安拿来防身的。
“少主你——”
薛以安嚎啕大哭,如孩子般坐在地上擦眼泪。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狴犴的名字,唯独我这个枕边人不知道,你要我如何活下去?”
小维一边舔着自己被匕首划伤的爪子一边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