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沉重的点了点头,那人便道:“走吧!”
一伙人才收好了家伙什离开。
沈老夫人被下人搀扶着回了房中,“不拘在哪里,去把二爷给我找回来!”沈老夫人道。
坐在房中,沈老夫人不禁老泪纵横。
当初沈老夫人不同意分家,怕的就是有这一天。
今日大房和三房的人过来拜年,看着他们过得多么好啊!一个个锦衣玉食,从上到下都换了一身新的,就连跟着的丫鬟小厮都做了新袄子。
若是没有分家,二房也该过这样的日子。
可如今就连自己穿的都是去年过年时的旧年袄,更别提下面的人,沈望宏见天儿的不见人影,想找他说句话都不成。
快到天黑,下人才把喝的醉醺醺的沈望宏找回来。
沈望宏这段日子一直在簪花巷陪着春红,春红怀孕了,沈望宏老来得子,自然是喜不自胜。
那春红又是个会伺候人的,沈望宏每每在她那处都是不愿离开,如今怀了孕,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沈望宏一进门,沈老夫人一个茶盏便砸了过来。吓得沈望宏一激灵,酒也醒了大半。
“母亲。”沈望宏老实叫道。
“你别叫我母亲!我没有你这样的逆子!”沈老夫人怒道。
“生了何事?”沈望宏问,刚刚下人在来的路上与他说了今日大房和三房来拜年的事,但有人来催债的事下人没敢说,因为沈老夫人交代了不能说,怕说了沈望宏又躲起来了。
沈老夫人道:“今日有人上门来收房了。”
沈望宏道:“为何收我沈家的房子?母亲定是误会了。”
沈老夫人道:“还想狡辩!人家都把地契和租约给我看了,白纸黑字的,你还想瞒我!”
沈望宏这才知道母亲什么都知道了,只得垂着头立在一旁不敢说话。
沈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道:“分家时那么多银子啊,我不都给了你吗?”
沈望宏更不敢说话了,那银子他是拿了,但他也没见过那么多银子,听了朋友的话,不如先租一套院子,用剩下的银子做本钱去赌,运气好的话都可以靠这个家。
于是他便租了这套院落,告诉沈老夫人是买的,然后用剩下的银子去赌钱,结果……血本无归。
沈望宏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沈老夫人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行,绝望地闭了闭眼道:“我这里还有些体己,从前没有拿出来,是因为还没走到这一步,如今,也是保不住了。”
“把我体己银子拿出来,买个小院子,家中的丫鬟小厮……能散的便都散了吧。”沈老夫人道。
“是,儿子会办好的。”沈望宏这会儿敢答话了,他想着,母亲那边的体己怕是还有不少,到时候寻个差些的院子,母亲也不知道,多的钱他还要拿去翻本。
“不要你!”沈老夫人突然怒喝道:“这件事我会差人去办,一分银子也不会放到你手上!”
说完,沈老夫人急火攻心,两眼一黑,竟是直直的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