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一行刚到天香楼,家丁便报给了他。
董安三人似乎很怕张让,神情虚。
只是,想起今日是随赵煦一起来的,他们胆气又上来了。
杨贺往前一步,喝道,“张让,你面前的可是燕王殿下,不得放肆。”
“燕王?”张让假装惊讶。
上下打量了下赵煦,他不情不愿地浅浅躬了一身,“张让见过殿下。”
用脚踢了下地上瑟瑟抖的女子,他道:“殿下,在下刚刚已经用银子从鸨母哪儿把她买下来了,按大颂律制,奴婢的生死予夺具由主人做主,殿下不必管吧。”
“胡说。”女子闻言抬起头来,“燕王殿下救命,只因小女子唱曲时听见……”
“贱奴!”女子的话未尚未说完,张让的表情陡然扭曲,狠狠一脚踢在女子腹部。
女子惨叫一声,身体不由卷缩起来,痛的说不出话。
这时,鸨母听见动静也上了三楼。
张让看向鸨母,厉声道:“鸨母,你说,本公子是不是把她买下了。”
鸨母见了张让,脸色煞白,吓得大气不敢喘,只是冲着张让点了点头。
赵煦皱了皱眉头,这张让面皮白净,看起来斯斯文文,却浑身有一种暴戾之气。
定是自小横行霸道惯了,居然如此残忍。
现在这场面,毫无疑问是张让有意行凶,鸨母慑于他的权势只得承认。
“既然如此,现在就把契约拿出来。”赵煦淡淡道。
他心里一直压着火。
张家和张寒的勾结他一清二楚。
对于张家,他必灭之。
只是亲军尚未成军,且训练和装备俱都不足。
他现在没把握除掉这三家。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还要被三家踩在头上拉屎。
毕竟亲军即便都拿着木棍,也是他的兵,他的实力。
“你……”
张让语滞,脸涨的通红。
在燕郡,张家便是天,何曾有人敢这样为难他。
正如他父亲说了,这个燕王果然碍眼。
不能留着!
不过,想到赵煦今晚就是一具死尸,他心情突然舒服起来。
瞥了眼脚下的女子,他的心一凌。
他和客人饮酒时漏了嘴,把一件辛密事说了出来。
这女子在房内唱曲,必然听见了。
此事兹事体大,若是传出,不仅他张家要倒霉,还会牵扯到当朝六皇子。
所以他的客人不顾燕王在侧,当即让她杀了女子,免得横生枝节。
想到这,他的心一横。
今日,即便赵煦在前,他也要杀了此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