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既然大将军既然杀了萧逸,为什么不趁机占领中兴,反而攻打西夏?虽然中兴国境不大,但比起西夏也算富饶,民众也拥戴大将军。”
薛世楠想了片刻,笑道:“你是中兴人可能不知道西夏和北麓的国情,北麓和西夏两国在很久以前本就是一国,祖先是游牧为生,如果北麓轻易南下,就算占领了中兴也不利于国本,中兴早晚也会脱离管制,而西夏有广阔的草地,习惯相通,那里才有我想要的。”
秦茹素明白,历史上的中原本就多征战,即使现在平稳,也迟早肉弱强食,必有一战。
更何况,就算不被别的国家吞噬,自己国家的宫廷内战,也会丧失国家。
她理解薛世楠的野心,他也有这样的能力。
秦茹素搂着薛世楠的腰:“大将军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决战就在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只记住等我回来。”
“是,我的大将军,奴家一定等你平安回来。”
天地之间都是白雪茫茫的一片,唯有麓山脚下,一顶军帐里,心意相通的两个人紧紧相依在一起,诉说着说不尽的爱恋……
【】
那是中原五国历史上最血腥的一战,哪怕后来过了许多年,当人们提起那场战争都津津乐道,无人不赞叹那场血腥的战斗。
那一天,石仁谷两侧埋伏了西夏五万军队,围追堵截北麓两万精兵,大将军薛世楠带兵奋勇杀敌。
四处充斥着喧嚣,耳边全是兵器短接的声音,浮尸遍野,鲜血染满白色的山谷。每个人都嘶吼着,杀红了眼,弓箭手胡乱射箭,盾牌屏障护着驽钝强攻,而薛世楠一袭银色盔甲。
战场上那骑着枣红大马,身披战甲的男人,挥着北麓斩马刀,威风凛凛地迎风而立,好似从天而降的战神,永远是屹立在白雪皑皑间,让人心生敬畏。
那抹血红色斗篷是最显眼的目标,他手持斩马刀挥向敌人的战马,再一个翻身砍掉身后那人的头颅……
薛世楠带兵强势突围,足足撑了三个时辰,天降大雪,守在山谷的西夏军放弃地势,峡谷外传来万马奔腾,前后峡谷出现北麓和中兴的援军……
那著名的石仁谷一役,西夏全军覆没,北麓国以石仁谷一战为由,向西夏宣战。
北麓大将军薛世楠挂帅,领十万大军以风起云涌之势,节节攻退西夏的防御,占领西夏五个部落,吞并了西夏近半壁江山。
五国的后人们永远记住了他的名字,北麓大将军王,薛世楠!
一直留守在军需营的秦茹素,站在帐篷外远眺,她在心中祈祷着那个人安全回来。
明明是大雪的阴霾天气,西边的天际却好似有一片红火血光,那里就是石仁谷的方向。
渐渐地,那血光好似在雪地中蔓延开来,就连血腥味都越来越浓重。
军需营营长正站在物资车上指挥将士收拾,远远地就听见雪地中传来马蹄声,那声音由远及近,他眯着眼看去。
只见,远处有一骑枣红色大马飞奔而来,那人浑身血污,身后披着的斗篷,在雪地中翻飞更加鲜艳……
“大……大将军……回来了!”
四周传来欢呼和沸腾,那个人一身血色从战马上翻身下来,秦茹素看到他的那一刻,泪如泉涌瞬间满面,他渐渐走近,她的泪眼朦胧中出现了一张血脸,看不到那人的本来面目,她的鼻息间全是血腥味,那浓重的气息,不知道是染了多少人的血才凝聚成。
他走到她面前,凝视着,说道:“我回来了……”
秦茹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薛世楠浑身是血,他的头盔不知道上哪里去了,连头发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她吓得站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到底伤在了哪里?
“阿良!叫军医,军医!”秦茹素放开嗓子大喊。
薛世楠抓住秦茹素的手,安抚道:“不必喊军医,我哪也没受伤,这都是别人的血,你帮我清洗一下就好。”
秦茹素还不放心,“真的没有受伤?”
她的声音在颤抖,薛世楠拉着她走进帐篷,迅速褪去银甲,把她的手放在身上,“不信你摸摸看……”
秦茹素见到他里面的血少很多,小手连忙解开他的棉衣,古铜色的胸膛上只有以前留下的伤痕,真的没有受伤。
她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到了现在她的心才算真正放下来,她忍不住低声呢喃:“你终于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傻丫头。”薛世楠一把抱起她,走到床榻上,两个人平躺在一起,他吻去她的泪痕,“我说过我会活着回来……”
秦茹素镇定下来后,才发现薛世楠满脸倦容,随即命阿良端了热水进来,她拿着湿帕子顺着他身上的纹理,一点点擦拭去他身上沾染的血污,他的脸洗干净后,露出那张英挺的脸,只是眉头微皱,似有许多不甘和愤怒。
他闭着眼,忽然说道:“我们赢了,我却失去了一万多兄弟……”
秦茹素不敢说她是这世上最懂薛世楠的人,但是她一定是最爱他的人,他不说,她也能体会到他现在的苦楚。
一万多兄弟……害他兄弟者,犹如砍他手足,他必杀之……他做到了!
秦茹素低下头用红唇吻着他皱紧的眉头,一下不平,又亲第二下,她不想看到他伤神,她要用自己的方式来抚慰他的苦楚……
薛世楠的身子震了一下,他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在做什么,他们总是能心意相通,所以他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