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熠看着密函的眼睛越瞪越大:“陛下的意思是让你顶替这位虞娘子混进傅家!?”
戚玦往他身边一坐:“放心吧,傅家人没见过虞娘子,也没见过我,陛下那边能将我的身份安排妥当,不会有事的。”
裴熠十分顺手地揽住她:“那也不行,阿玦你身子单薄。”
“已经养好了,我能拉动弓了。”
在眉郡仔仔细细将养三年,终于将她在狱中的亏虚都补了回来,虽不全然恢复似从前,但到底算是康健。
“那也很危险,咱们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若有什么三长两短该如何是好?”他嘟囔着,对裴澈都带了几分怨怼:“陛下是不是很想拆散我们?”
自从同他坦白重生之事,他似乎就一直对裴澈有种莫名的敌意。
戚玦啧声,拿膝盖撞了他一下:“说什么疯话?”
裴熠把下巴搭她肩上:“你别去了,让我去。”
戚玦反问他:“你要扮虞娘子?”
说着又侧过身,托着他的脸揉圆搓扁:“而且计划是里应外合,你还得做好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准备,懂吗?”
“不懂。”耍赖一般,他道:“我还没死呢,你便扮上遗孀了,阿玦好过分。”
两厢对视,戚玦眼底微微一动。
裴熠问她:“阿玦在想什么?”
或许是因为对彼此太过熟悉,戚玦心知自己再这么和他对视下去,什么心事都要被他猜透了,便干脆攀着他的脖颈,往他腿上一坐,好将视线错开。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去。”
“其实就算是里应外合,让我做里,你做外,也是可以的。”他说着便要抬眉看向戚玦。
未免自己此刻心虚的眼神被他瞧见,戚玦掰着他的脑袋,让自己的脸贴上他的侧脸。
两个人脸挨着脸,似一屉刚出锅的馒头挤作一团。
“那你自己上书陛下,同他说你另有计策,要是盛京那边都同意了,我自是没有意见。”
……
裴熠的帖子写好时,已是晚饭时分。
他们不喜欢吃饭的时候有人伺候,便将人都谴退了。
注意到了桌上的酒壶,裴熠给彼此各斟了一杯:“这是什么酒?”
戚玦敛眉,掩下自己的心绪:“小塘让人送来的桃花饮,说是她的酒楼今年刚开坛的,让咱们尝尝。”
尝尝这坛入口绵柔,后劲却十足十的烈酒。
裴熠尝了口,不禁一笑:“的确有桃花香。”
……
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裴熠,戚玦带着满心愧疚,将那封还没来得及送往盛京的帖子烧了,又给裴熠盖好了被子,而后将一封写好的信放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