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转角就撞上了沈家大公子。
大公子刚从舞会尽兴回来,一件大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满身香水酒味,就跟红官撞了个满怀。
后头的管家和保镖第一时间要上前拉扯,红官当即撇下所有顾虑,将手伸进大公子的大衣揽住他的腰,将他搂到一旁角落里。
大公子先是一愣,待看清是下午那个用腰带捆绑他的服务生,立马来了劲,一个转身就将红官逼到墙边,单手撑住墙壁,幽幽地看着他,酒劲随之上头。
“滚。”他轻呼出声,明显是对身后的管家保镖说的,只是对比下午,这声要玩味许多。
管家和保镖识趣一点头,闪得远远的。
随之而来的杂乱脚步声,相继扰了大公子的明媚好心情,他扭头正要飙,下一秒腰侧就被顶了个硬邦邦的东西。
大公子一个怔愣,转回头就看到红官清澈的双目正直勾勾盯着他,压着嗓音催促:“快跟我调情。”
这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诱惑!
原来还能玩得这么刺激!
大公子秒会意,心神跟着荡漾起来,风流眼尾一弯,随即上挑,似勾似引,苏感十足。
红官的下巴被轻轻抬起,但他却抿着唇垂着薄薄的眼皮,视线就不打算跟他相碰。
这是一支白玫瑰,带刺更带感,把大公子的心都撩烧起来。
“我就喜欢你这种冷淡性子还偏要来装热情的样,太……诱人。”大公子身体往前贴近,在红官的耳边吐了句,之后还似有似无地摸了下他的耳朵。
红官本能地缩身避开,冷剜了他一眼,大公子的手反搂住他的腰,用他那自以为性感的腔调说:“别躲,小心我亲你……”
一阵鸡皮疙瘩来得迅猛,连心都打了个寒颤。
红官的枪口暗里又戳了他一下:“小命不想要了?”
“对你的邀请,我盛情难却。”大公子得寸进尺,一只手在他后腰摩挲着,“看起来清清瘦瘦的,摸起来手感不错……”
曾经反复强调的“越界”,在陌生人这里轻易就变得很廉价,是不是只有连古,他才刻意保持了点微妙的距离感?
红官伸手掰开对方游离在他腰后的爪子,差点就要折断了。
大公子的低吟声一出,那些错乱的脚步到了角落都停顿了下。
毫无意外,不管什么人都被大公子无情剐了眼。
是个人都知道角落这两人在干嘛,踌躇了两眼,没现他们要找的人,就都往别的方向找去。
“沈大公子,好有兴致!”
这把极其熟悉的声音,藏着锋利的刺。
红官猛然偏过头,对上那张蕴着火气却透着冷厉的脸,他蓦然瞪大了双眼,还没从上一秒松口气,这一瞬心跳就像是上了百米跑道,神情像足做了坏事还被当场抓包了样,羞愧到无言以对。
不止连古,旁边的冯陈褚卫看他的目光都带着不可思议,脸上的表情明晃晃的就两个字:完了!
连古那像审问“叛徒”一样的眼神,落在红官心里并不好受,他今天做了太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了。
沈大公子的兴致再次被打断,刚要飙骂人,转头现是最招惹不起的人,才燃起的怒火瞬间消散,扯了扯嘴角,还在想应对的话,转回脸就不见了墙角里的人,再转过眼,连家那三位祖宗也不见了身影。真是见鬼了都。
红官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落荒而逃,他本该上前去问清楚,问连古上这艘游轮的目的,也许是因为追杀他的人在满船跑,他不想把连古牵扯进来,也许是因为连古突然又和解家扯上关系,也许单纯是刚刚那一幕他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怕出什么岔子,所以逃了……
他莫名有种沉闷和烦躁,刚好来到了观景吧台,就要了一杯酒,酒下肚后,胸腔和腹部都微微起了热。
红官独身往高脚凳一坐,单脚踩地的坐姿无意凸显的长腿惹来了一众瞩目,端杯不喝酒加上恹恹的神情,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搭讪。
“先生,一个人?”执杯靠近的男人,长得阳光帅气,举止得体大方,脸上挂着微笑,初看不会让人反感。
出于礼貌,红官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没有暴露任何情绪:“嗯。”
“那介意我坐旁边吗?”男人绅士地问。
红官摇摇头,爱坐哪坐哪,地方又不是他的。
“一个人喝酒不闷吗?”男人扫了眼他杯里的酒,一看就知道是随意点的,这种酒名为“恣意”,味道带着兰香,看起来清新,后劲却能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不可抗拒的热情,适合充满活力与诱惑力的职场男士。
红官再次摇头,因为不想搭话又浅浅抿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