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林耀堂的反应,红官并不意外,解释说:“闯关他们不会管,但过了关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什么意思?少爷,解家……又来为难你了?”林耀堂从前就知道解家总会以各种理由压制红官,一旦有人闯关通过,红官就得去跪祠堂。
“这段时间没有。”
“少爷,解家到底为什么不让人过关?”以前林耀堂不明白,现在也没明白,难道解家就这么看不得别人好?
红官眯起了双眼,幽幽寒光从眼中射出,神情变得凝重,这也是为什么他死也要拉上解家的原因之一。
“您知道解家的关煞将在守关时会做什么吗?”红官问。
林耀堂愣了下,回忆了一遍红官守关时作法开局的全程,以及在关内给他指引闯关的样子,似乎就认定了关煞将守关就是那样的。
知道林耀堂想说什么,红官出口就否认:“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那是怎样的?更凶险吗?”林耀堂心惊肉跳地看着红官,原来那种程度已经让他心有余悸,要是更凶险,他就得恨死自己了,无端端地置少爷于绝境。
红官不置可否,论凶险程度,不分高低。
“关煞将自存在之日起,就有条不成文的规定,被视为禁忌,那就是‘只守不闯’,不管关内的情况怎么样,都只能做个旁观者,不得干预。”
“那少爷……”林耀堂心里惴惴,肉眼可见的紧张,他的少爷竟然为他破了规矩!
“不用担心,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红官展开双臂表示并无大碍。
“可我……”林耀堂双目湿润了起来,“可我还是害少爷受罪了啊。”
红官叹了口气,有失有得,他庆幸地说:“说起来,我还得谢谢林叔,要不是这次入了关,我也不知道原来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他。”
“再见到谁?”
“那个……灾星。”红官脸上的神色变换得快,话音一落,竟是一个欣慰的笑。
林耀堂没见过这样的少爷,有些奇怪,但一提到灾星,他就条件反射地一缩身,震惊地看着红官。
他知道解家祖辈供奉灾星官,难不成红官在他的本命关内见到了灾星官?!
都说灾星避之唯恐不及,见到他岂不是要倒大霉了?少爷会不会有灾祸降身啊?
看林耀堂略显惊恐的表情,红官笑了笑说:“不是解家供奉的那个灾星官,而是一个少年,他被人视为‘灾星’。”
但不管如何,听起来就不吉利。
“少爷为什么会这么开心?”林耀堂有些纳闷,那些不吉利的东西总是能引起他家少爷的注意。
“林叔您还记得吗?这个灾星就是在我十岁那年,为了救我而被解家毒打了一顿的那个少年!”红官的声音有些激动,微微凝起了双眼,想从林耀堂的表情中搜索到一些过往的记忆。
“少爷说的是……”林耀堂皱起了眉头,被他这么一说,好像想到了什么,“啊我想起来了!”
红官本就凝神听着,林耀堂的反应让他找到了共鸣。
可林耀堂紧接着的一声长叹,把红官整得有点慌。
“那个人被解家打得可惨了,少爷后来被关了禁闭,不知道后面生的事,解家把我轰走后,我当时并没有走远,只看到他们从后门抬出了一个血淋淋的鼓鼓的麻包袋……”
红官一愣怔,僵住了所有表情,目光闪烁了下才定住了视线。
“林叔……您没看错?”红官心头沉甸甸,一阵寒意侵袭了全身。
林耀堂神情凝重,他不想对红官有所隐瞒,何况这件事曾经也萦绕在他心头许久。
“是的少爷,我没有看错,而且我还听说他们要将那一袋东西喂狗。”林耀堂不太敢看红官的表情,他知道红官前边有多开心,后边就会有多失落。
“喂狗?!”红官的愤怒一触即,现在已经到了喉头。
灾星命硬得很,怎么会被狗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