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水。”周途把叶酸拿下来连同水一起递给李湾湾。
这时徐洲回来了,正看到关尔龇着大牙对着陈政南笑。他在心里哼了一声,和客人有什么好比!他走到关尔旁边,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关尔疑惑看了他一眼。
徐洲没说话抓住她的手腕,跑上了瞭望台。
他们奔跑的身后跟随着一道似有似无的目光。
“好大一片星空,在这看,感觉近了点。”关尔抬头,朝天空张开了五指抓了抓空气,“你说的花是皇帝的新花吗?开在这迷人的夜色里。”刚刚徐洲在她旁边悄声说要送她花。
徐洲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把手放她肩膀上人为帮她旋转了45度,用手指了指远处的天空,温润清爽的声音在高处的风声里很清晰,他说:看,烟花。
话音刚落,远处的高空中瞬间闪现出一幅巨型烟花炸开的形象图,随机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这分明是无人机,关尔有点迟疑的开口,“烟花??”
徐洲有点窘迫急切,“那个,山上不能放烟花,可我觉得这景色你看到烟花应该会很高兴,我就试着找无人机模拟表演了一下。”
“等我们下山了,去海边,去江边,我们再放一场盛大的能听到biu——bong——的真的烟花好不好?”
看着他着急忙慌的解释,还绘声绘色表演了烟花炸开的瞬间,关尔一时失了神,怔怔地看着他,少年赤诚热烈。她心里某一处似乎也正悄悄地绽放了一盏烟花。
“你不喜欢,那我让他们撤了。”徐洲放下刚刚挥舞着模仿烟花炸开的双手,黑黑的瞳孔瞬间蒙上一层轻轻的水雾。
关尔突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说喜欢,很喜欢,还怪好看的。
“那和那天的相比呢?”徐洲嗫嚅着,眼神里藏不住的期待。
“哪天?”
“除夕那天。”
关尔笑的清脆灿烂,说:“今天的最特别。”有点像是给机器人世界的一场烟花盛宴,每一个闪烁的光点都充满科技和金钱的味道。
徐洲荡开了嘴角的弧度,好看的眼睛顷刻间盛满了星星。
今晚,有人的心迷醉在绚烂的夜空中,有人的心,碎在悠扬的歌声里。
然而瞭望台下,周途正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哄着李湾湾。
李湾湾上一秒还惊叹徐洲了不起,挥霍千金博取心上人一笑,下一秒看到悬挂在天上的月亮开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月亮……月亮要挂在天上亮一晚上好辛苦!呜呜呜呜呜……”
“不哭不哭,我明天找人帮它重新安排一份工作,让它吹着空调躺着上班好不好?”
全盘托出
“你要去意大利????”李湾湾差点破音,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悠哉悠哉挖着冰凌淋的关尔。
“你小点声,别吓到我干崽了。”关尔事不关己一般淡淡开口,虽然不知道李湾湾怀的男孩女孩,但是结果一样,都是她的干孩子。
“叔叔阿姨知道吗?”李湾湾问。
“不知道啊,这不刚决定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啊——好冰!”关尔捂住脸。
“之前也不知道谁吐槽不爱吃披萨意面。”李湾湾说。
“确实不喜欢,但是老马有一句话说的对,我现在不想学习,不代表30岁40以后不需要,到时候面临职场淘汰再想弥补,廉颇老矣。他就是个活生生理例子。”关尔看了一眼马上被挖空的雪糕,惊叹自己最近也太能吃了,“湾湾,你看我长胖没?”
李湾湾将她上下左右看了个遍,然后摇了摇头,说:“那签证什么时候下来?”
“十天左右吧,那我得多吃点,不然去那半年不得瘦死我!”
李湾湾接着又问她徐洲知道不知道。
“老马,我,你。”关尔依次伸出三个手指,“就我们三知道,下次别买抹茶,我不爱吃。”说着起身把空盒扔了,去冰箱选了个巧克力的。
“那你和徐洲就这么不清不楚?”李湾湾看着不停往嘴里塞雪糕的人,“也行,不就区区一个男人!但是我的宝,你可不能被意大利络腮胡鬼佬骗走,那么远,我想见你都不方便了,实在喜欢,你把人拐回我们这。”
“我是去参加国际人口贩卖组织的吗?还拐回来。”关尔失笑。
“我和徐洲,就先这样吧。”
时间最能验证人心不是吗?她是,徐洲也是。
接下来半个月,关尔一边在做工作交接,一边学习几句日常的意大利语。老马喜笑颜开地说等她回来再锻炼两年,这分公司的总经理就是她的了,这饼她表示吃不下,让老马还是好好在北京新分派下来的总经理面前美言几句,让她以后上班好摸鱼。离开公司前关尔正式和老马说了声谢谢,虽然他们专业上审美严重两极分化,但也不可否认这几年因为他,关尔倒是在职场上也是顺风顺水。老马也终于如愿以偿回北京。
至于徐洲,他们从度假村回来后没几天,他就去了云南,新的项目工地开工,保守估计最少得待一个月。徐洲每天都很忙,人都快睡在了图纸上。但还是会每天不定时给她分享云南的天气,美食还有各种各样工地上遇到的趣事,比如有个工长搞外遇,小三和原配联合杀到工地把他裤衩都撕碎了,最后只能把自己装在纸皮箱里。偶尔给她转发颜敏卿给他发的小耳朵视频或者照片。
好几次关尔想开口说她要去意大利了,转念一想,她飞的那天他还在云南,她要是说了,他估计会连轴转觉都不睡就为了挤几个小时回来送送她。关尔觉得没必要,半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