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亦转过身,就见者他老爹,亲爱的皇帝陛下笑盈盈地站身后:“朕见们如此入神,不忍打扰,就不要怪罪他们了。”
太子额头滴汗,幸亏是看画,万一简宁今日拿的是一个什么机关图来,那不是又要掀起一场风雨。
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踱步到了案前,朝案上展开的画瞧了一眼,当即道:“这画看起来不是东宫所物。”
简宁立刻道:“是微臣带来的。”
“可惜啊,是假的!”
“假的?”简宁做出惊讶状。
皇帝鸣鸣自得:“这画是做旧的,其墨中少了一味松油,极容易散墨,且看这画中叶子的颜色……”说着说着,心中突然想起了宝贝闺女安阳。安阳喜欢这些东西,对其真假甄别也素有心得,还专门写过针对不同画派的画如何鉴别真假的文章。眼前这种作假的方法,更是安阳文中举出的经典案例。
“原来如此……”简宁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一脸地崇拜看着皇帝:“陛下真是学富五车,博古通今!”
意外收获了一个小粉丝,皇帝心情大好,又耐性地指点了几招如何辨别真假的方式,末了问道:“也喜欢这些?”
简宁含羞地微微低头:“微臣只不过是随便看看,看看……”
太子道:“三郎太谦虚了。”又转过头,看着皇帝道:“三郎往日就喜欢写写画画。”简宁:那是消息机关掣的图纸
“这段日子更是迷上了书画。”
简宁:咳,不可说呀不可说。
“只可惜这小子却是个冤大头的命,算上今天这幅,已经买了四幅假画了。”
简宁:这叫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大舅哥,懂什么呀……
“哈哈哈哈哈。”皇帝被逗笑了,指着简宁道:“呀呀,就这水平,还敢去淘画?”
简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臣眼拙,可实是喜爱的紧,可那些卖画的老头儿也太能说了,瞧把这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难得遇到个冤大头,可不使劲说么。”太子再次吐槽。
皇帝笑够了,又问:“都喜欢那些画啊?”
简宁道:“清溪居士的山水画乃挚爱。只可惜,一幅也没淘到。”
皇帝一愣,突然大笑起来。这下连太子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爹这是怎么了?
过了半响,皇帝终是道:“喜欢谁的画不好偏偏喜欢清溪居士,哎……怕是穷尽一辈子也买不回一幅真画了!”
“这是为何?”简宁看起来挺着急。
这下轮到皇帝不好意思了,却又有点小得意:“不满说,清溪居士所传画作一共是七幅,全都已是名画有主了。”
“有主了?陛下既然如此说应该就是知道了。臣愿用高价去求,也不贪心,只要能求到一幅就好了。”
皇帝摆摆手:“还是放弃吧,她才舍不得呢!”
话至此,太子似乎明白了:“父皇可是说的……”
皇帝点点头,父子二相视一眼,皆笑了。只留下个不明真相的简宁纯着急,可怜兮兮看着他们。
皇帝却潇潇洒洒地调戏完儿子又调戏完小粉丝便走了。太子忍着笑拍了拍简宁的肩:“还是换个名士的画去喜欢吧。”
“为什么?!”简宁瞪眼,颇不甘心。
太子难得欣赏到简宁这个懒如此着急的模样,身心颇为舒畅。过了许久,终于大发善心地说道:“真是不巧了,清溪居士有所的画都那十皇妹手中,要不,去跟她商量商量?”
简宁横了他一眼:“殿下又说笑了。哎……”说着,垂头丧气地走到一旁,蹲墙角画圈圈去了。
且说皇帝回到后宫中,整个依旧是喜气洋洋,皇后见他如此心情不错,也问了句:“今儿是怎么了,有什么高兴的事说出来让臣妾也乐一会儿。”
“这个……”皇帝刚开口,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了心中。越想越觉得不错,遂将今日之事与皇后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皇后沉吟片刻:“简府的三郎……”
“怎么,也知道?”
“这倒不是。”皇后道:“只不过其母倒是经常来宫里与臣妾说说话,是个明白事理的。”能得皇后如此评价,可见简母个素质是非常不错的。不怕对方笨或者是聪明,关键要明理!说话办事得讲究个道理,这就好相处了。
皇后正因大公主的事忙的焦头烂额,对小女儿的婚事更加看重。若是能早些定下,倒也不错。而且安阳那样的性子,皇后说句心里话,她还真怕整个大周朝会出现第一个被驸马欺负的公主。
至于这个简宁……
唔,不妨看上一看。
从宫里离去,直到到了没的地方,简宁终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三声。看了一眼手中的画卷,又立刻翻身上马,心情愉快地回家了。而这一切,都安阳不知道的时候,悄悄进行着。结果,一直到大家打包去了露南山避暑,安阳还是没有探听到简宁最近做什么。
“安阳、安阳?有虫呀!!”
“呀,哪儿呢!”
二公主无奈地瞧了一眼,差点就蹦起来的亲妹子:“心里呢!”
安阳哼了声,总是欺负她好骗。
二公主道:“想什么呢,心不焉的。好容易病好了,怎么又开始犯傻了?”
“……”安阳看着四周巍巍高山,心中却更加烦躁,岔开了话题,问道:“这段日子怎么没看见三皇姐?”
二公主突然脸一沉:“纯心气不成?”
安阳赔笑:“就是随口问问,有段日子没见着她了。”
二公主扬扬下巴,语气轻蔑:“她也病啦!”说着,又勾起一丝冷笑,“反正躲宫里不出来,啧,她也知道自己见不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