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兄,」他自上而下打量6安荀,視線最後落在香囊上:「你這是。」
「哪位姑娘送的香囊?」他曖昧地擠眉弄眼:「6兄桃花不淺啊。」
「說什麼呢,這是蘇綰送的。」
「蘇四姑娘?」
「你為何總是這麼詫異?」6安荀奇怪,每回提到蘇綰做了些什麼,杜文卿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為何不能詫異?」杜文卿說:「蘇四姑娘也忒偏心了,分明與我也是好友,卻只為你做香醬餅,只送你香囊,何故?」
何故?
6安荀也不知道,但因為杜文卿這句話,心生了些古怪。
看腰間的香囊覺得彆扭起來。
。
隔日,蘇綰尋了個買書的由頭又出門了。
這回,她換了身男裝。馬車行了近半個時辰才到城南瓦子,瓦子裡有個著名的聚賢樓,是東京城最詩情畫意的地方。
在這裡即可飲酒用膳,也可聽歌看舞,還可呼朋喚友作詩玩樂。若玩得累了後院有供客人小憩的廂房,廂房精緻奢華,是東京城有錢人慣常愛來的地方。
蘇綰進門,跑堂的迎上來問:「這位公子是用膳還是聽曲?」
「我約了人。」蘇綰問:「王邵元王公子可在?」
「哦,找王公子的啊。在在在,不過王公子適才吃了些酒去後頭歇著了。」
「吃醉了?」
「瞧著倒不像醉的,興許只是小憩。」
「哦。是哪間廂房?我自去尋他,有要事商量。」
一聽她說有要事,跑堂的忙指路:「公子朝這邊走,過了九曲橋往東,南邊門口一棵桂花樹的廂房就是。」
「行,多謝。」蘇綰按著方向過去。
經過九曲橋往東,東邊是個雅致的小院,院中三間廂房,蘇綰徑直看向南邊的兩間。
其中一間門口栽種棵桂花樹,應該就是這裡了。
蘇綰心想。
只不過站在門口,她卻踟躕起來。
她與王公子從未見過,這會兒大白天來此,也不知行不行得通。
不過來都來了,總不能打退堂鼓。
蘇綰心一橫,理了理衣衫,上前敲門。
「敢問裡頭可是王公子?」她儘量壓低聲音使得聽起來像男子,同時語氣保留著不失友好的熱絡。
等了會,裡頭沒人應。
蘇綰奇怪,莫不是歇下了?
她又輕叩門:「王公子?我是。」
下一刻,門從里打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6安荀?怎麼是你?」蘇綰詫異。
6安荀沉臉看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跟討債似的。
蘇綰說不上來哪心虛,但就是很心虛。
未等他問,她就訕笑:「我來這尋人,沒想到走錯門了。沒打擾你吧?抱歉抱歉!你快歇息去,我這就走。哎——」
話沒說完,就被6安荀一把扯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