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那日楚期垂头丧气的走出顾家,在顾灼得意自满的眼神中,我从人群之后走出来。
一字一顿,将书房中藏有密室的消息告诉他。
众人哗然,顾灼脸色也立刻阴沉下来。
在楚期浩浩荡荡带着人闯入顾灼书房时,他却一动不动,双眼死死盯着我。
我毫不畏惧,甚至露出笑意。
我就在这儿,等着顾灼死。
楚期能被长公主重用,也是有些本事。
他果然在顾灼的书房里,找到我所说的那间密室。
但密室中残忍景象骇人听闻。
连那些跟在楚期身后的皇城守卫,也一个个面色苍白,强忍着喉间反胃感。
听说密室里那些可怜人,并未丢掉性命。
只是膝盖以下,双腿全都被砍断。
伤口还被撒了厚厚一层盐,让他们每时每刻都在受折磨。
我用力攥紧了衣角。
我的妹妹,便是在这样不见天日的密室里,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地过了上一辈子么?
此事一出,震惊朝野。
连陛下都被惊动,在朝堂上连声骂了两句荒唐,当即下令将顾灼处死。
连带着那些想要为顾家说话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吃了发落。
京城顾家,终究是成了一个谁也不敢提起的名字。
我蒙着面纱,在午门前看刽子手手起刀落。
沈姝口中,扭曲阴鸷如同噩梦的顾灼,便成了一具无头尸首。
只是尚未等我松一口气,府中下人匆忙找到我,面色霜白如雪。
我认出那是沈姝身边的大丫头。
她双唇颤颤,艰难挤出来声音。
「柳公子——不,不是,是柳状元,他来沈家了。」
。
我踏进家门那一刻,就听见柳清行的声音。
不再是从前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穿着大红衣衫,坐在椅子上对沈姝评头论足,趾高气昂的批评她。
「一介商贾之女,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如今我已经高中状元,娶你,那是抬举你了。」
「我娘不过是让你给些钱购置婚后所需的东西,你竟敢拒绝?若是以后进了我家,看我不好好教教你规矩!」
然而爹娘却冷眼旁观沈姝受辱。
甚至帮着柳清行,一起数落沈姝的不是。
「你这丫头,怎么能这样对未来婆婆?真是将你惯坏了,毫无自知之明。」
「自今日起,你就禁足,整日抄写女训女诫,不许再踏出家门半步!」
柳清行似乎很是得意。
瞧见沈姝通红的眼眶,更是气焰嚣张。
我忍无可忍,一脚将他从椅子上踹下来。
他腿伤尚未完全好,伤口重重磕在地上,痛的他眼冒金星,只能一个劲哀嚎。
爹娘妄图指责我,但我丝毫不惧怕,挡在沈姝跟前怒火冲天。
「沈姝可是沈家的女儿,你们居然任由她被柳清行侮辱,还在这儿帮着他?」
柳清行的母亲想动手,被我攥着手腕扔开。
她年纪大了,喘着气咒骂我:「你这个贱婢胚子!我儿子如今可是状元郎,你等着,我们一定要你好看!」
我冷笑着顶回去。
「状元又如何?今日午门前斩首的顾灼还是陛下亲赐的顾国公呢,还不是照样丢了性命?」
柳母一梗,又因为柳清行的哀嚎惨叫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