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只是被打進醫院了,不然站那的就是鬼了,大白天的,哪來的鬼。」
「教他投籃的那個男的是誰?」
「不認識。」
「他不會又勾引了一個有婦之夫吧,還帶到學校來了?」
「跟咱們沒關係,打球吧。」
少年們不加掩飾的放聲議論著,籃球場上沒什麼人,環境雖不是安靜到針掉地上都能聽見,但這些閒言碎語還是能聽清的。
林遠之眉間緊緊皺著,滿身的戾氣像刺蝟背上的刺豎起一樣,覆在溫何夕手背上的手頓了一下,溫何夕卻毫不在意,雙手輕輕往上一扔。
籃球從空中划過一道優美的弧線,落進了籃筐。
「挺簡單的。」溫何夕說。
林遠之剛才只不過給溫何夕演示了一遍,溫何夕就一次投中,而且還是在不跳的情況下,單純靠手臂和腕部的力量。
沒辦法,他這腿不允許,就算他想嘗試一下,林遠之在這兒他也不敢。
不過溫何夕的運動神經確實很好,明明第一次做卻動作幾乎標準,力度方向把握得恰好。
「他們平時都這麼說你的?」林遠之快要壓抑不住自己的憤怒。
「誰會去聽狗吠聲。」
溫何夕看了一眼落地的球,想過去撿球,林遠之拉了他一下,自己跑去撿球,他拍著球一步步走來。
停在溫何夕面前:「是沒人去聽,但他們叫起來挺煩人的。」
「那你能怎麼辦?」
「割了他們的舌頭。」林遠之臉上面無表情,但話卻兇狠極了。
溫何夕笑了笑,這確實很有林遠之的風格,他點了點林遠之的眉間:「林遠之,不要那麼可怕,我更喜歡你溫柔的樣子。」
林遠之嘴角不自覺盪起一絲溫柔的笑意,將球遞了過去:「還要再來一次嗎?」
「要。」溫何夕接過球,雙手舉過頭頂,瞄準籃筐,腕部帶動手臂。
橘色球體投出……
溫何夕的身體經不住長時間站立投籃,十幾分鐘後,雙臂就抬不動了,腿也開始有點疼,更何況他的肺器官殘缺,因為左肺破裂割了幾乎大半個左肺,根本經不住長時間的運動。
溫何夕本來還想再投一個,投球數湊個整數,但林遠之硬拉他去休息,死活不讓他碰球了。
他們坐在籃球框架下,林遠之擰開保溫杯,遞給溫何夕:「喝點水。」
溫何夕沒接,就著林遠之的手,讓他餵了自己幾口。
天氣正好,不冷不熱,微風吹得人很舒服,陽光照在人身上很暖,暖的讓人有點犯困,一切似乎都剛剛好,溫何夕歪頭靠著林遠之的肩膀,緩緩閉上了眼睛。
林遠之動作輕緩,手摟上溫何夕的腰,放鬆著肩膀,讓溫何夕靠的更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