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远听到这里,隐隐感觉谭耀笙像是知道一切。
“只是没想到,冉冉会被余国忠盯上。”韩山闭了闭眼,“但事情已经生了,当时没有充分的证据,我夜夜梦到姐夫……所以,我想我必须做点什么。”
“……”
“我没后悔。”韩山看着驰远,声音轻的像耳语,“你能懂吗?”
驰远怔怔点头,他想是个人都能懂。
只是没人真的要付诸行动,并且做的那么具体……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有几个别的监室的犯人路过,伸头进来看了一眼,见人不多又转去了图书室。
嘈杂声渐远,驰远看着韩山,心里对这个人忽然多了一重疼惜。
他想剥下他坚毅的表象,碰触他最柔软的部分,想替他分担压在他心上的担子,让他在自己的肩上有真正放松的一刻。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他说。
韩山笑了一下:“我们是朋友。”
“以后也是吗?”驰远问。
“你愿意的话。”
“我愿意。”
“好。”
“……”驰远也笑起来,韩山真的很直。
他看了看那包精致素净的玫瑰糕,开玩笑问:“那你说的朋友……是什么程度的朋友?”
韩山微愣:“程度?”
“对啊,朋友还分三六九等呢,有点头之交,泛泛之交,患难之交,兄弟之谊,还有……知己,等。”
这个“等”字把韩山难住了,他眉心象征性的皱起来,没想到驰远这边还分这么细……
“你和卢光宇是什么朋友?”韩山反问。
“……”驰远噎了一下,只得先回答,“算患难之交吧,一起坐牢一起受罚。”
“那监狱里所有人都算。”
“不一样,你说的是朋友,朋友里面的患难之交,别人不算朋友。”
韩山若有所思,又问:“那你和吴颖呢?”
驰远唇角抽抽,心说这人这会儿怎么有心眼了,他想了想:“兄弟,有大事可以两肋插刀的那种。”
韩山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勾唇一笑:“那我可以陪你一起打**的那种,好哥们儿。”
这话一出,驰远耳朵倏然一热:“什么?”
韩山身体完后靠了靠,看着他笑的意味不明。
“你……好端端的,说这个干嘛……”驰远视线飘忽,心里很想问问:什么时候?
“好端端的?”韩山微微靠近,小声问,“驰老师,昨晚的春梦,是抱着墙做的吗?”
驰远:“……”
“啧,有点可怜。”韩山摇摇头站起身:“抽个时间放松一下吧,我怕时间长了,墙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