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建在湖边,取水方便,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没有蔓延到其他地方。
但郁离院里能烧的东西都烧完了。
应羽和左威踩着还未燃透的灰烬冲到关押沈青芜的地方,那间房子已化成一片废墟。四面梁柱都烧断了,屋顶整个砸了下来,即便沈青芜没被侍卫杀死,被困在起火的房中也是插翅难逃。
门口处蜷缩着一具尸体,因被压在廊柱下焚烧太久,衣服全烧没了,血肉模糊,难辨面目。
左威用铁锨把烧没了大半的廊柱移开,露出整具尸体。
应羽一眼就看到尸体手腕处有一圈黑色的东西,依稀能看出原本是支缠枝花银镯。
其实应羽若是能冷静下来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这具焦尸身量高大,明显不是娇小纤细的沈青芜。
只是应羽关心则乱,一看到沈青芜的银镯,瞬间从头顶凉到脚心,整个人都僵住了。
李无疾走到废墟近前,见应羽像个泥塑一样盯着尸体发呆,便问道:“是沈青芜吗?”
应羽艰难地开口道:“殿下,沈姑娘的左手腕上戴了一只银镯,就是,就是这个形状。”
李无疾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片刻,皱起眉头,“这不是她。”
应羽愣了一下,用力眨了眨眼睛重新再看时,立刻就明白自己被那银镯误导了,不由又想笑又想哭。
左威在废墟里扒拉了一圈,拧着眉头道,“怎么找不到那丫头?难道烧化了?”
“说不定沈姑娘还活着!”
应羽看到一丝希望,急忙打起精神,跟着左威一起翻找,一边找一边喊,“沈姑娘,沈姑娘你在哪儿?”
左威无语地看了片刻,忍不住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重重叹了口气,“我说老应啊,你是急傻了吗?你看看,碗口粗的房梁都烧成了炭,那丫头又不是铁铸的罗汉,她要是在这堆木炭底下,早就烧糊了,你喊一百声她也听不见。”
应羽不理他,叫过几个侍卫,让他们把废墟上的残砖清理干净。
李无疾突然皱起眉头,侧耳听了听,转头看向一堆兀自冒烟的灰烬,“什么声音?”
应羽连忙让所有人住手,自己屏住呼吸侧耳细听。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似乎有人正在地下敲击石板。
应羽听了两声就猛跳起来,指着那堆灰烬大喊,“快,把这里挖开!”
几个侍卫冲上来,把灰烬清理干净,露出了烧黑的青石地面。
这时候响声已经能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从其中一块石板底下传出来的。
左威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块石板,眼神中带着一点敬畏,口中喃喃道,“什么玩意儿?耗子成精了吗?”
侍卫们用铁锨长棍又挖又撬,最后还是左威亲自上阵,搬开那块厚重的青石板,露出一个洞口。
应羽连忙挡在李无疾前面,伸长脖子朝洞口里面看。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沈青芜灰头土脸地从洞里探出身来,先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感叹道,“苍天啊,我快闷死了。”
应羽从震撼中回过神来,欣喜若狂地叫道,“沈姑娘,你还活着!”
“应先生,托您的福。”沈青芜咧了咧嘴,举了举手里那块砚台。
“多谢你的砚台,是它救了我这条小命。”
应羽一头雾水地上前接过那块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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