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想放水,你们两个都死。”
这是狂龙对羽人师徒的警告,也是对罪恶坑规矩的维护。
从议事厅出来,孤独缺埋怨道:“老头我还想多活几年,你跑回来真正要替我收尸了。”
“到那一步,我们师徒联手,也能闯出去。”
“听说你换了名字,是想逃避过去吗?”
过去,是曾经那个羽人挥之不去的噩梦,但并非眼前这个羽人的心魔。
“再入罪恶坑是为了取东西,也是为了带走你,正如你所说,吾不想在罪恶坑替你收尸。”
“切,你真以为你能打过我。”
“打过才知道。”
孤独缺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啊你!再怎么说,我也是罪恶坑的人,规矩总要守的。”
“嗯。”
“既然我们师徒总要死一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先去喝一杯再打啦。”
“吾带了酒。”
“那就太好了。”
羽人眼角的余光一扫,向日斜正捂着脖子远远跟在后面,带伤上岗,真是难为他了。
狐独缺住在集市后面的一片荒林里,两棵粗大的树干之间吊着一张绳网。
树干被掏了一个洞,里面塞着一些装了调味品的瓶瓶罐罐,孤独缺烤野味吃时常常用到,此外,就是数個空空的酒坛,扔得遍地都是。
“快拿酒来。”
羽人取出两坛淇奥酒扔给他,再去捡拾枯树枝,生起一堆篝火。
一切都与少年时相同。
“哎哟,这酒怎会这样甜!”
“少年时吃了苦,老了总要饮一些甜的,不是吗?”
“虽然甜,但也够烈,我喜欢!”
“又甜又烈,就像人生。”
孤独缺喝完一大口,用衣袖擦擦嘴,不满道:“我讲羽仔,你才多大,说起话比我还要会装,莫不是跟外面的人混久了,这里变傻了。”
他指指自己的脑袋。
“哈。”
篝火噼里啪啦,羽人眼前自然而然浮现出一幕幕往事:
才几岁的自己被孤独缺一眼看中,拉去练刀;
不分昼夜的练刀;
绑着石头练刀,孤独缺说这样可以更快;
倒吊在树上练刀,孤独缺说若是将来失去手臂,可以用脚发出刀气;
练刀的时候,向日斜在树林外偷窥,孤独缺将他赶跑了,孤独缺说向日斜不配学六翼刀法;
终于有一天,练出了六翼;
就在那天之后……
“伱在想什么?”
“六翼刀法。”
“刀法怎样了?”
“吾的刀很快,却不够力量。”
孤独缺跳起来:“喂,你打不过别人莫乱讲,我的刀法没有问题。”
“吾知晓六翼刀法为你所创,但吾也知道你曾经杀死了自己的师尊跨海神足,又重创了自己的师弟寰宇奇藏。”
羽人冰冷的话语犹如一根尖刺,扎穿了孤独缺气泡般的往事,他手中的酒坛子瞬间跌落,四溢的美酒使得篝火爆发出耀眼的火花。
“你,都知道了?”
“吾负责忠烈王府的情报网,发现这些秘密并非难事。”
“我不知道当年的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从杀死师尊开始,我不断杀人,我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直至我逃进罪恶坑。”
逃到罪恶坑的孤独缺,无意发现了羽人这个武道天才,强逼着羽人向他学习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