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护崽子似的往前一步,站在秦佳苒前面,昂首挺胸,“怎么?马便宜就不是马啊!贵的就能牵出来,便宜的就要关在笼子里吗?”
秦佳彤笑了声,温柔的语气难掩尖刻,“当然不是。我只是想,细妹那匹马老了,也该让谢先生给你换一匹好的才是啊,我听说谢先生也是马术爱好者,家里养着几匹好马呢。”
秦佳苒面色很冷,并没有说话,她不愿在公共场合发生口角,今天是易四小姐的场子,她不能没规矩。
“不用你操心。”
“我是你的姐姐,当然要多操心。今天谢先生的家人和朋友都在,你这个女朋友怎么不上去打招呼?躲在这里默默看什么呢?”
她温柔的面具出现一丝龟裂,“噢,我懂了,原来你不是女朋友,是——”
“见不得光的情妇。”
秦佳彤轻轻说。
秦佳苒眼神骤然一变。
她没有说话,只是把拳头捏得很紧,她知道秦佳彤就是要挑起她的情绪,要让她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里出丑。
她不上当。她不能在谢琮月的家人面前出丑,即使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他的家人。
气氛僵下去,人裹挟在其中,闷重又凝滞。周围已经有不少人都看过来,窃窃私语。
“听说两位秦小姐都是从小学习马术,骑术精湛,要不玩一局,比一比?”
从容不迫的低嗓打破了僵局。
秦佳彤抬头,看见谢琮月正淡漠地看着她,不辨情绪的一张脸,令人惶恐。
秦佳苒
也瞪大眼睛,眼中充满了渴求和拜托,连忙对他使眼色:不要紧,不用管她,她能解决。
易琼龄后脚跟上来,倒是没想会撞上热闹,她这外甥一整天都没什么情绪,仿佛这场赛马会不是他求着要办的,事不关己的很。
现在居然要两位秦小姐比一局?
易琼龄眯了眯眼,很快明白了什么,笑一声,“好啊,我也听说秦太太培养的两个女儿非常优秀,在马术上也有一番建树,不然今天就比一局,让大家开开眼。”
“我和秦佳苒比?”
秦佳彤看向秦佳苒,无数的记忆纷纷涌来。
从小到大,她和秦佳苒比过多少次赛马?这是她童年时最兴奋最期待的娱乐时光。
看着秦佳苒骑着那匹老马,哼哧哼哧地想要赢过她,想要从她这儿赢到区区十万块,费劲了心机,真是有意思。
十万块,还不够她买两只包。
但十万块的赌注就足够诱人了,足够引诱秦佳苒这种卑贱的野种不顾一切。
她都记不清赢了多少次,打了她多少次。
她托人在欧洲特质了一条马鞭,抽起来会让人钻心的疼。
“谢先生!?”
秦佳苒咬着发颤的牙,眼睛里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恐惧,那是对童年噩梦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在灵魂里,成为一块溃烂的肉,不能碰,也愈合不了。
她不要和秦佳彤比!她不要!
她还是怕,绕不过这道创伤。
谢琮月坚定地看着秦佳苒,话是对全场说的,他清隽而立,说话时不疾不徐,字字矜贵:“那就比一局。当然,要有彩头。”
“输的人,一个亿或者十鞭,自己选。”
话声落,全场哗然。
易琼龄都张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这向来高高在上冷漠俯瞰的外甥。
满场人,只有秦佳苒的心跳抽了下。
她深深地看着谢琮月,眼泪在眼眶中凝结。
他在做什么?
谢琮月走到她身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宝贝,我要赢过她。凭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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