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这样,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秋木兰愤怒地举起鞭子抽打在君品玉的身上:“这已经是你第一千零一次向我认错了,也是你第一千零一次犯错了。”
君品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鞭子抽打在身上。秋木兰刀子嘴豆腐心,鞭子抽在身上不痛不痒,权当挠痒痒了。
许是知道君品玉皮糙肉厚,秋木兰也只是象征性地
抽了几下,发泄了心中不满,便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狗爷都和我说了,你打算开启黄泉生死棺去救这个女人,甚至还打算抓来八十一个修行者作为祭品。为了救人而杀人,君品玉,你已经走火入魔了你知不知道?!”
“靠,老家伙又把我出卖了,回头再找你算账。”
君品玉狠狠地瞪了狗爷一眼,后者缩着脑袋,扭过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旱烟。
白泽吐了吐舌头,看到君品玉被教训,兴奋地手舞足蹈,两眼冒着八卦的光芒,妥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君品玉没有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给秋木兰沏了一杯新茶,双手奉上,赔笑道:“木兰,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你的保证在我这里一文不值。”
秋木兰怒拍桌子,冷冷地说道:“给我一个理由。”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君品玉理所当然地说道:“木兰,你是了解我的。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是吧。”
秋木兰目光灼灼地瞪着君品玉:“我看你就是色迷心窍,贪恋她的身子。下贱!无耻!”
君品玉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左手捂着胸口,连连后退三步,右手食指哆哆嗦嗦地指着秋木兰,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能凭空污人清白!我可是个正经人。”
“你?正经?”
秋木兰歪着头,一双丹凤眼淡淡地瞥着君品玉,冷笑着说:“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在茅草屋的书箱底层藏着《天香录》、《金瓶梅》、《春梦奇谭》这些孤本·······”
她的话还未说完,君品玉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在耳边小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这里还有小孩子呢,给我留点儿面子。”
秋木兰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目光不屑。
江流儿和狗爷纷纷鄙视地望着君品玉,就连白泽,也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
“闷骚!”
这时,祠堂外传来沉重的锁链之声,铁雄图骑着黑狼,拖着一百多魔教俘虏来到了祠堂。一路的拖曳让这些俘虏血肉模糊、奄奄一息,有些伤得重的,尸体早已冰凉。
青石小路上那一行冰冷的血迹,看起来格外狰狞恐怖。
“大姐,山主,我把人带来了。”
秋木兰嫌弃地甩开君品玉的脏手,不急不慢地走到铁雄图的身旁,轻轻拍了拍铁雄图的肩膀。每拍一次,铁雄图就战栗一次,三次下来,铁雄图已经额头冒汗,心中充满了紧张和恐惧。
宛若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学生,下课后被单独叫进了老师的办公室。
没法不紧张啊。
面前的这个少女可是最早跟随山主闯荡大荒的元老。她为山主受过伤、流过血、甚至差点儿丢了命;山主也曾为了她,屠了大荒深处的妖族部落。秋木兰和君品玉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男女之情。在整个太平村里,秋木兰说一,没人敢说二;秋木兰要往西,山主都不敢往东
走。
铁雄图至今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秋木兰的时候,后者刚从大荒深处狩猎归来。
那时,苍山如海、残阳如血,少女一袭青色衣衫,跨空而来,一把两米多长的戚家刀穿透了万兽谱上排名第三十七的妖兽远古天龙鹰的胸膛。滚烫的鲜血如雨点一般滴落,少女肩扛长刀,走下来的每一道步伐都让铁雄图的心狠狠一颤。
那一幕,震撼了铁雄图的灵魂,令他永生难忘。
鸳鸯袖里握兵符,天下须眉尽折腰。
“铁子,你出息了啊。居然还想着把大秦的云中君抢过来,送到山主的床上?”
秋木兰似笑非笑地看着铁雄图,体内精纯的元气犹如潮水一般,压迫得铁雄图喘不过气来,豆大的汗珠滴落如雨。
“这次干得不错,天罡狼骑无一伤亡。”秋木兰的语气冰冷淡漠,听不出是表扬还是讽刺。
铁雄图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急忙赔笑道:“全赖山主大人当机立断、指挥有方,天罡狼骑只是奉命行事。大姐头,你可不知道,山主今日大展神威,一巴掌就把黑白双煞打成重伤,落荒而逃。”
短短几句话,铁雄图就把自己从这件事中摘了出去,还成功地给君品玉头上扣了一大口黑锅。
君品玉只觉得后背仿佛被刺了两刀,心里拔凉拔凉的。
“靠,无耻,铁雄图,你能不能要点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