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只觉哪里不太对劲。
回想起这几日王爷对沈府的看顾,和对自家姑娘的用心,她脑中隐约冒出了一个猜测,可那猜测太过不可思议,又略显模糊。
她不过想了想便还是停了下来。
自家姑娘虽然哪都好,但那是淮西王。
对女子动心?那该是不可能之事。
“我瞧瞧。”
沈桃溪伸手拿出玉佩,一股凉意传至手心,随后又一点点转为温热,蔓延开来。
她低头去瞧,如凝脂一般的光晕诱得人挪不开眼,都无需去问,便知这一块宝贝价值不菲。
“姑娘,这玉佩。。。。。。”
玉簪还是觉得不妥,可一想起那位王爷,劝说的话又还是没能说出口。
“先好生收着,等过了这段被人盯着的时日,我给自己扎个穗子再带。”
沈桃溪压根就没往玉簪担心的那处想。
在她看来,谢瑨即便不是她师父,这么多次的相助,也早已成为了她的恩人。
而对待恩人,她从来都不会有顾虑。
“是,姑娘。”
玉簪将木盒小心关上,又想起上回瞧见淮西王同自己姑娘站在一处,一个抬头说话,一个微低着头听得仔细。
那副场景,抛开其他,还真是如画一般赏心悦目。
正想着,沈桃溪起身行到了窗边,看了眼外头昏暗的天色,“今儿个院中早些落锁,母亲那也是,无论外头多大动静,都等明日再说。”
“姑娘这是?”
金盏也跟着看了外头一眼,而后才看回眼前的姑娘,“难不成府中还会有人闹事?”
“姑娘防的莫不是三夫人。”
玉簪眉心蹙了蹙,想了一圈,脑中也只有三夫人钱氏的身影。
尤其是傍晚时候,三房送出了不少砸碎的杯子,想必待她知晓姑娘还趁今日退了婚,会不管不顾彻底疯。
说不准还会生出旁的心思,不捞到好处不罢休。
“嗯,除了她还能有谁。”
沈桃溪点头。
说话间,忽来一阵春风,里头还夹杂着淡淡水汽,像是要落雨的模样。
“二叔还未归府,这退婚一事还未传回来,待晚一些老夫人和钱氏知晓,怕是又有得闹腾,我可懒得搭理,还是交给二叔,让二叔亲眼看看,他这母亲和三弟妹,有多麻烦。”
顿了顿,沈桃溪抬头看向没有星子的天,脑中忽然浮现出谢瑨骑在马背上的样子。
也不知师父会不会淋着雨回府。
他那样的人,若是伤口沾了水,大抵是懒得去管的。
“奴婢知晓了,奴婢现下就去夫人和大少爷院中。”
玉簪福了福身子,将木盒放好后,急匆匆地出了屋。
。。。。。。
外头没多久便真如沈桃溪想的那般落起了雨。
谢瑨也如她猜测,策马于京都大街,任由伤口磨损,血迹沾上缰绳,仿若察觉不到半分疼痛,只神情冷冽,黑眸幽深。
今日在清远侯府这一场,他虽不惧挑起大皇子的怒火,但为了之后同沈家的来往,陛下跟前,他还是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