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好歹你还救他一命呢。”单太太笑道,“不过我说,你可真得收收脾气了,别把人吓到。”
“我已经很收敛了啊。不信问问你老公,”她冲厨房吼一嗓子,“老单,碗洗完了一起吃水果啊!”厨房里传来一声巨响,静夜吐吐舌头蹭到单太太身边,“你还真受得了他。”
单太太笑道,“早习惯了。”
静夜转着樱桃梗,嘿嘿地笑,“晓晓,昨天你教的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真是不错啊,很有效果呢。”
“男人嘛,”单太太微笑着,“你表现得势弱一点,不是太铁石心肠的自然会心软。更何况你还救过他,没道理他会不答应。可你真的想好了吗?当他的司机接近他不是不可以,只是……”
“嗳,现在要的是接近的机会,机会啊!一点点也要把握住呢。”静夜把樱桃核吐出来,“今天很险啊,他本来都拒绝了,我可真捏了把冷汗。”
单太太捂嘴笑道,“不会吧。”
“心里没底啊。”静夜抱膝而坐,“虽然说不是第一次追男人了,可是这家伙和我以前追的都不一样啊。不能来硬的,要委婉一点。”
“废话。”洗好碗出来的单先生冷哼一声,“以前你还有自知之明,找自己人,扛得了你打,耐得了你摔。现在找这么个生意人,也不怕把他玩死了。”
“我是找老公,不是找沙包!”静夜顶没好气,“我是认真的!”
单先生冷笑几声,“你以前哪次不是说自己认真,结果呢?就你这脾气,哪个男人看了不跑?”
“谁说的,我以前也追到手好几个。”她不服气。
“是,那是怕被你揍!”单先生手指戳到她额前,“知道我以前为你这种花痴行径和别的部门起了多少次冲突么?”
静夜讪讪地低下头。
单先生继续数落道,“以前那些人里,我也就看得上舒远绅。你和他在一起还算勉强,可是你当初追得那么惊天动地,连上面那俩姐弟都惊动了,结果呢?”
静夜犟犟地抬起头来,“我和他怎么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提这个做什么?那种男人……我是阅历不深才被他的皮相迷惑——哎呀!干洗磨干洗磨……”脸颊上的肉被单先生揪起,整张脸都变了形。
“阅历不深?哼,那你现在是阅历深了所以才找这种好揉捏的生意人是吧。我可告诉你,玩自己人也就算了,”单先生怒其不争地下狠手,“要是你贪玩把人整出个好歹来,我可不管你了。”
见单衍修动了怒,静夜乖乖地低下头。单太太赶紧打圆场,“你这是干什么啊,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犯过傻。再说了,她也没乱来啊,她有和我商量的。”
太太发话了,单先生的脸色好看了些,“那好,你倒是说说,这男人哪里好,你喜欢他什么?”
静夜差不多是单衍修一手调训大的,虽然平常大咧咧地口无遮拦,但骨子里对他还是有很深的敬畏,“他么,很特别。”
“特别?比别人多了个鼻子还是多长了只眼睛?”
“不是啦老大。”静夜摆摆手,“嗯,要说起来的话,大概是那次他被鱼刺给卡到的时候。我送他回家后正准备走,他问我怎么回去。”
单先生哼了一声,“白痴,当然是走回去了。难不成还飞回去?”
“当然是这样啦,我当时也这么说的。”静夜托着下巴,“可他说,太晚了不安全,让我开他的车回去。”
单太太点头,“这很正常啊,要不是他手伤了,他是要送你回去的。”
“多此一举,”单先生更不屑了,“你半夜在路上晃荡,要小心安全的应该是别人。”
“可是人家不知道啊。”单太太笑道,“那个叶行楚不过是做了普通男人都会做的事,那就是关照女人呐。”
静夜眼睛一亮,弹了个响指,“对了,就是这个!我就说嘛,当时那股子莫名感动劲儿哪来的!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扳着脚在地板上滚了两滚,“我给他当司机还真是一点不亏呢哈哈哈……”
单衍修喉咙里像是哽了块什么东西。确实,他们以前从来没把静夜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她对于他来说是徒弟是跟班是会为他赴汤蹈火的下属,而他对于她的纵容很大部分归结于护短的心态。而对于联盟里的人来说,她是臭名昭著的危机公关部的成员。他们敬畏,害怕甚至于恐惧她。
几乎所有人都忘了‘他’本是个女人。
静夜自小长在男人堆里,也从未有过‘我是个女人’这样的自觉,甚至于在爱情萌动的时候会很自然地去追求意中人,没有半点顾忌与羞涩。她活得恣意而潇洒,从未在意过别人的眼光。可纵然是这样一个在男人堆里打滚长大的男人婆,在潜意识里,在内心深处,她依然渴望着被人疼宠呵护,哪怕她如此地强大。所以,仅仅是句‘太晚了回去不安全’,都可以让她铭记回味,甚至动容动情。
待静夜离开后单家夫妻上床窝被时,单太太感叹道,“你们以前到底是怎么对她的啊,真是关心得太少了。”
单先生觉得很委屈,“我又不是她的保姆,再说她小时候就很男孩子气了。”
“借口。”单太太反驳道,“脾气像男生和没被人主动关心过没半点关系。一群没爱的男人扭曲了一个正常少女的审美观,间接影响了人家的生理心理发育,还敢大言不惭。竟然还找借口什么的讨厌死了!”
单先生觉得自己这冷屁股贴得很冤。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晚了更晚了,嘿嘿嘿,喝完喜酒还要聊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