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和初阳去县里了,我们去接阿奶回来顺便给初阳看看脚,早饭不在家吃了直接去镇上吃。”柳群峰这话说了,也没等他娘回应就走了,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娘肯定醒了。
柳母确实是醒了,听见儿子的声音心里就高兴了,但听清儿子的话之后,她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她想着,儿子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夫郎摔了腿,所以才了脾气?想到陈初阳摔了之后,她以为不严重,几乎什么表示也没有,连言语的关心,也没当着儿子说过,只在初阳摔了的时候问了几句罢了,柳母立马急了。
“不行!我得买只猪脚去,吃哪儿补哪儿,给那小子夫郎好好补补。”
。。。。。。
两人到了镇上,柳群峰带着陈初阳去了他惯常去的一家早点铺子,柳群峰问了人之后,自己吃了一碗面,给陈初阳喊了两个大包子和一碗豆花。
面在家里也吃得着,到了街上自然要吃点家里不方便做的。
这豆花做起来可麻烦了,还得洗石磨磨豆子,后面还得煮豆浆熬豆花,想要吃一顿豆花得要花两天功夫,因为头天晚上还得泡豆子。
“相公,这个调料好香。”镇上的人吃豆花有甜咸两种口味,甜的虽说简单,只需要将糖洒在豆花上,可糖贵没什么人愿意多花两文钱。咸口的便宜些,但做起来倒是麻烦,佐料要配不少东西,还得一一准备。
陈初阳见那调理里有些小葱和辣椒,其他的他就吃不出来了。
对于吃来说,柳群峰可比陈初阳懂多了,他虽然没吃,却指着陈初阳碗中的东西同人说道:“这是油辣子打底,加了花椒姜蒜还有些微花生碎的调料,最后再撒点小葱提味,别说放豆花里,就是直接拌饭也好吃。”
“哈哈,小伙子,你是行家啊,不过啊我这调料没有花生碎,没想到也。。。。。。舍不得放哈哈哈哈。改日啊我给试试,看看放了是啥味道。”老板倒是实诚,听见柳群峰的话之后,有啥说啥,甚至连自己惜本的话都说出来了。
冬日里,早点铺子生意最好,一碗热腾腾的豆浆也好,一个热腾腾的大包子也好,吃下肚子整个人都暖和了。
看着锅炉上面冒着热气的大蒸笼,柳群峰又往四处看了看,这菜市场还真是热闹,瞧着像是随处拥挤却是乱中有序,街上的铺子也好,街边的小摊也罢,甚至推着小推车叫卖的人也好,都是各忙各的,互不打扰。
柳群峰想着,这就是各取所需吧,什么样的摊子都有对应的人群,他爹那个大酒楼招待的就是些人五人六的家伙吧。
柳群峰看着热闹的市场想着他的生意,陈初阳看着往来的人群也在想着他的生意。
家里的拐枣有了沈长贵帮忙,倒是不用担心了,今日卖了应该就差不多了,还剩下三三两两的就留着树上,让鸟雀啄食吧,它们也要过冬啊。还有手里的绣活儿也存了一些了,等到脚好了就能和林欢他们去绣纺了了,近日家里虽然不消停,好在事情也没怎么被耽误。
镇上离着县里还有些距离,两人吃了早饭便要赶路了,大半个时辰过去,他们才到了县里,看着城门口那个巨大的日晷,柳群峰才知道,他们今日确实是走得早,如今也才巳时过半罢了。
柳群峰今日进城要办的事情还多,便是时辰还早他也没耽搁,立马的就带着人去了医馆。
给陈初阳看脚伤的是个老大夫,老大夫瞧着应该一把年纪了,长长的花白胡须和脸上的淡然神情,颇有股仙风道骨的味道,陈初阳一看大夫样子,就觉得这大夫医术肯定很好。
老大夫确实是有些本事,问了怎么伤的之后,又在人伤处看了两眼,便干脆说道:“他这是经络不通,扎两针散了淤堵两天就好了,但不花这钱也没事,好生养着十来天也好了。”
“扎两针两天就能好?”柳群峰眼里有惊喜也有些不相信。老大夫无视了他眼里的惊喜,板着脸道:“你是不相信老夫的医术?”
“不是!”赶紧摇头否认,柳群峰知道好些老大夫脾气都大得很,他可不敢惹,赶紧对人伏低做小,“求先生施妙手,让我夫郎少受些罪吧!”
老大夫听着这话高兴了,一招手身边的小徒弟便把药酒银针都给他备上了。
老大夫施针的时候,柳群峰站在陈初阳身后把人扶着,陈初阳见到和自己手指一样长的银针,其实是有些害怕的,但他见过这种银针,听说扎对了地方是不疼的。
他心里不是很惧怕,便一直盯着老大夫下针,这老大夫许是没想到,这个小夫郎胆子这么大,面无表情的给了扎了针之后,才对着人笑了。“小孩儿胆子挺大。”
“先生,是您医术高明,不疼。”
“哈哈哈,这小孩儿不错,胆儿大心细,你相公好福气啊娶了你。”老大夫说这话,是想挤兑一下方才怀疑他医术的柳群峰,可柳群峰没有一点不高兴,还十分认同跟着点头。
这下老大夫不说话了,但却在心里说着‘得!这大个子也不错,心宽疼夫郎,两个都挺有福气。’
两人去医馆耽误了大半个时辰,出来已经午时了,陈初阳原本以为他们会去买东西,然后就去接阿奶,却不想他们确实是买东西了,但和他想的有点不一样。
柳群峰带着他去了一个成衣店,还一点不听劝的给他买了两身衣服,听到那衣服价钱的时候,陈初阳就急的恨不得拖着人就走,可他现在脚不方便,根本不敢使力,一眨眼的功夫衣服就买好了,还给黑娃都买了一套。
“你别看春风那么多漂亮衣服,我二婶给他做的没几件,都是买的。”
“我会做啊!我可以自己做的!”
“你是会做,可做衣服需要时间啊,这都大冬天了,怎么没见你穿件新衣服?”柳群峰哪里不知道这个人在想什么,他就想将就着穿春风的旧衣服,根本没想过要给自己做新衣服,不然也不能都想到给他做手套了,也没开始给自己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