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郎?”
五条悟看着新闻,一只手撑在额角旁,思考半响后抬眼看向家入硝子:“那是什么?”
家入硝子的眼神顿时像看着一个智障。旁边,不自觉屏住呼吸的林佟闻言,缓缓松了口气。
趁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他抢先一步伸手揽住男人的肩膀,在他耳边软声说:“什么都不是、”
温热的气息滑过最强咒术师苍白的耳廓,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五条悟转过头,六眼注视着突然凑过来的少年,在他的注视下,林佟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温软又有点可怜的笑容:
“我想回家了,这上面好冷。”
这简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毕竟时刻开启的无下限早就将一切寒冷阻挡在外。
但五条悟看着缩在身边小小一团的林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伸出手臂将他连人带外套揽入怀中。他低下头,六眼中倒映出少年巴掌大的脸,略微沉下声音:
“那个叫二井的是谁?他喜欢你?”
林佟被五条悟有力的臂膀环住,很温顺地侧过头,将脸贴在咒术师温热的胸膛上,抬头向他露出个有点漫不经心的笑容:
“那是谁?我不记得了。”
他的声音似乎很天真,但仔细听其下又透出点点残酷。家入硝子闻言皱了皱眉,接着看向五条悟。
结果她就看见五条悟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那行吧。”
家入硝子手一抖,香烟上落下几点烟灰粘在了医师袍上。
接着,她便看到五条悟单手抱着林佟从地上站起来,伸出空着的右手搭上她的右肩,道:“走走走,回家。”
家入硝子呼吸一滞,接着眼前的景色一闪,下一瞬她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高专医务室。
在空荡荡的医务室中,只有头顶上的几盏冷光灯闪烁着光芒,家入硝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接着叹了口气,向后坐在了椅子上,将手上燃到一半的香烟碾灭在烟灰缸上后,又点上了新的一支。
看着天花板出了半天神,家入硝子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医师袍的一角不知什么时候被烟灰烧出了一个破洞。
“……”
家入硝子凝视着那个洞,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眉眼又轻轻蹙起。
半响后,她抬起头,向后仰倒在椅背上,抬头看向手机屏幕,视线在一个很久没有被拨打过、却一直占据联系簿一角的名字上停留良久。
空旷的医务室中传出女子的叹息声,家入硝子垂下手,出神地看向天花板。
……夏油,五条好像被仙人跳了。你不知道这个消息真是太可怜了。明明我们可以一起看他笑话的。
家入硝子这样想到。
·
“夏油的咒力残余?”
同时,在东京的某处民宅中,夜蛾正道按亮床边的灯。抬手摸到放在床头柜上的墨镜戴上,翻身下床走向客厅,脸色有些许凝重。
“你确定吗?悟。”
“杰的咒力我是不会认错的。”
城市的另一头(),五条悟站在顶层公寓外半弧形的阳台上?(),偏头看了眼亮着暖光灯的室内,林佟正蜷缩在沙发上,端着一杯热可可偏头和伏黑津美纪说着话。
他收回视线,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对听筒那头说道:
“那个叫石田的只是个普通的中学生,凭他不可能搞得到宿傩的手指……杰应该就是幕后主使。”说道这里,五条悟顿了顿,接着道:“而且,杰应该已经发现他了。”
听到前半段,夜蛾正道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但后面一句却让他愣了愣,他疑惑地问:“发现谁?”
五条悟怔了怔,很理所当然地答道:“还能是谁?佟啊。”
“……佟?”夜蛾正道疑惑了一瞬,接着想到了什么,语气瞬间变沉:“禅院佟?”
啊,完蛋。
五条悟神情一顿,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接着道:“诶?我忘记告诉你了吗?”
此话一出,阳台上有片刻的寂静,接着、夜蛾正道能够穿破耳膜的怒吼从手机听筒中传来:
“五·条·悟————!!你这家伙!!!抓住了母体居然不上报!!!你知不知道现在禅院家乱成什么样子了%¥#@¥@%——”
在夜蛾正道爆发的前一秒,五条悟已经很有经验地伸长手,将手机举到一臂之外的地方,一手捂住耳朵’啧’了一声,道:
“别那么大声,被高层的老头子听到就不好了。”
在同一时间,原本紧紧缠绕在他周身的无下限范围扩张,隔绝了阳台上的声音。五条悟又偏头看了眼客厅里,在确认林佟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后转头朝听筒那边道:
“这件事可不是我故意的,是他自己撞到我手上的。”
都被小猫崽那样张牙舞爪地挑衅了,不抓住后颈皮拎回窝里也不行吧?五条悟理所当然地为自己找借口。
电话那头,夜蛾正道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天生母体」对于禅院家有多重要你也知道,听说禅院直哉不久前在横滨受了重伤,现在还在那边找人——”
五条悟听到一半,直接打断他道:“关老子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