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凹不远处的村子里,苗章玉听到日军撤退和孔章的消息后忍不住哈哈大笑,“孔章啊孔章,你二人还真情同手足,这下真是一箭双雕了,天助我也。”
“师长,可是薛畅没死啊。”江谟之扶了扶眼镜,忧虑道。
“无妨,没死他也好受不了。走,我们几个也该好好聚聚了。”苗章玉说着从椅子上轻快地站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好。
“师长,您去找薛畅?”江谟之脸色大变道,眼神中透露着惊恐。
“对,去陈家凹,带上相机,给我的老同学拍个照片,他一定很狼狈吧。”苗章玉得意地对副官说道。
江谟之结结巴巴的说道,“师长我就不去了,我自已回战区吧。”
“看你这样子,怕什么,他还能有多少活着的?我是师长,你是我的人,他敢怎么样?我就要看看他的笑话。”
苗章玉不屑地看了看江谟之,他倒希望薛畅怎么样江谟之,到时候自已出来维护一下他,在薛畅面前装装逼,想想就解气。
江谟之听到苗章玉的话就像打了鸡血,瞬间充满了自信,拢了拢头发捯饬了一下自已的形象。
他也要看看薛畅的狼狈样,自已有了靠山他敢怎么样,想想他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心里就得劲。
江谟之意淫着笑了起来。
几分钟后,一队人马几十个人就离开了村子奔向了陈家凹。
薛畅正听着孔章回忆以前两人的旧事,“薛兄,你怎么寡言少语了。”
“我口腔溃疡,说话不方便哈哈哈。”薛畅尴尬的回应道。
他也不是不想说,他甚至连面前这位好友的名字都不知道,王朔杰提供过平津战区的人员情报,可是薛畅就是扫了一眼,完全忘了三师师长是谁。
“也是,战场少水。聊了这么久,你一句都没有提到秦苏芸,看来你真不喜欢她啊。”孔章打趣道。
“啊?这个,害,还是当以国事为重。”薛畅咽了口唾沫回道,秦苏芸,他可是一点不知道。
“哈哈哈哈薛兄啊,你还是没变,当初就是这个借口。只是可惜了苗章玉,他就想不明白。他为了秦苏芸可跟你结了不少仇。”
孔章还没继续往下讲,不远处就走过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一个人穿着和孔章一样的衣服,上面一尘不染,洁白色的手套和周围恶劣的战场环境形成了鲜明对比。
薛畅打量着来人,应该是自已这位“好友”的同事,官衔都是一样的,只是新来的这人脸上带着几分傲气,几分狂妄,但又老谋深算。
孔章就看了一眼来人,也没有打招呼,薛畅推断二人关系明显不好,
来人从孔章身边经过,嘴角上扬发出一声冷哼,然后来到了薛畅面前,上下打量。
薛畅身穿一身蓝色肥大的棉军装,上面被烧的被刺的好几个洞,头上戴着一顶镶着子弹的日式绿色军帽,脚上穿着一双看起来不错但是和衣着很不搭的翻毛大头军鞋。
这人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人身后跟着的几个人也前仰后合地笑了起来,搞得就跟他们也认识薛畅一样。
这人笑着说,“哟哟哟,这不薛畅吗,几年没见这么拉了。”
这人招呼身后带着相机的人继续说道,“来来来给我薛兄拍个照片,笑死我了,你们不知道,以前我薛兄可是学校乃至整个金陵都知名的帅气男子,不知道吸引了多少美少女的芳心呢。”
后面那人拿起手里的相机就对着薛畅一顿拍,薛畅还没明白这是在干什么。
薛畅不明白,怎么这人也认识自已?“苗章玉,对,他可能就是刚刚这个好友说的苗章玉。”薛畅内心猜道。
今天的薛畅简直就是遇到了史前最尴尬的时刻,就在他想怎么应付这人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江谟之!”
薛畅一见到笑的合不拢嘴的江谟之就立马知道了情况。
薛畅猜想,身后的鬼子就是他们引过来的,而且这些人没带什么装备,也没带什么口粮,他们应该就住在离这里不远处,看来是把鬼子引到这里就在看戏。
而这些人能把鬼子引过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江谟之,江谟之对自已肯定恨之入骨,关键是他对这里的情况应该还是比较清楚的。
孔章见到苗章玉如此对待薛畅心中不免火大,刚想开口劝苗章玉,就听到了薛畅的指令。
“集合!”薛畅擂鼓般一声令下,在场的孔章和苗章玉还不知所措,薛畅身后战壕里窜出来了一排排士兵。
不用等薛畅多说,张雄几人就带着士兵精准的包围了苗章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这十几个人的枪。
苗章玉的警卫员穿的人五人六,手里拿着冲锋枪,但水平差的抠脚,被下枪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苗章玉大惊失色,又气急败坏,“薛畅,你这是要干什么?”
薛畅的士兵确实损失惨重,但没有受伤的这些士兵每个人眼神里都充满着浓郁的杀气。
这种精神,这种杀气,这种令敌人望而生畏的气场是苗章玉的部队想象不到的。
“我我我,告诉你,我是师长,我级别比你高。你惹不起我,我舅舅是邮政总局局长!”苗章玉大叫道。他看着独立团的人越看越害怕,他敢肯定只要薛畅下令,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已杀掉。
薛畅笑了笑说道,“不是,这才哪到哪啊,你就吓成这样了,娇生惯养的样儿,你要是打鬼子不得吓尿了啊。”
孔章在一旁听的津津有味,内心道,“薛兄确实不一样了”。
“你是战区师长,我没说怎么着你,下枪是怕误伤各位兄弟,我是要你身后这个人。”薛畅说着抬头用下巴指了指,薛畅现在不敢灭了这个所谓的师长,但嘲笑嘲笑还是没问题的,反正又没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