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初见端倪,微妙地触了小张每一寸敏感与薄弱的意志。他眼眶来了精神,操之过急道:“言及于此,更待何时。”
小张的冲动,敲响了陈怡然,怕他再次意气用事,逆转局势,补述道:“这个节骨眼上,急于一时,往往会把事情弄坏。也考虑到证据不足,我们得加把劲儿,扒出一些内容来,找出能让二夫人立不足腰板的原因,给她一个措手不及。”
再者之后,两人斟酌了一小会……
他们选择适当的隐藏锋芒,静待时机至……
但不代表什么都不做,他们在此之前专注经验所学的,只是把擅长的聚拢一起,闷声干事,逮到谁就问出个所以然来。往往摒弃的该有的洞察能力,左右于他人一句,然后自然而然就觉得自己稳定如常的挥。
所以他们现在要把所看、所听、所感装进盒子里,在没成事之前,以静待动……把所谓的观察延续到了饭桌前。
都在齐头并进,吃着同一份米饭。
当然,他们都在专注于二夫人,而二夫人完全把心思放在干饭上,嗖嗖两下,就把碗里的米饭掏空,丝毫没感觉出自己被两双利剑似的双眼盯着。
另外,分外平静的其他人,内心像一艘被卷入大海的船只,离心离德。
他人因受客观因素的影响咀嚼困难时,陈怡然留心着二夫人,她此时并无不同之处,满眼都是食物。然而在他人都产生饱腹感后,相继都放下了筷子,二夫人则把头扭向伙房,喊道:“冯妈,再添一碗饭。”
伙房接着传来应声。
只见蒋莹晶端来一碗米饭,正要和二夫人接头时,急不可耐的二夫人回头想要接过米饭,肩头刚巧和递送而来的米饭碗相碰,二夫人迸出疼痛的叫声。
蒋莹晶眼疾手快地接替过空中的米饭,奈何二夫人两条眉毛拧在了一起,正在气头上的她疑似要出口问责时,两人目光在此刻交汇了,二夫人却又止住了口。并用一双肥硕的手接过蒋莹晶的米饭,衣袖顺势滑到了肘窝,露出肉眼可见的抓痕。二夫人连忙放下袖子,挡住伤口,还不忘严厉瞥了一眼蒋莹晶,嘴角收不住的想骂人,但在众人的目光中管束住了嘴,余光不受控制的向蒋莹晶的方向去。
受其影响的陈怡然,被打通任督二脉。
他联想到昨日冯媛媛和二夫人撞了个满怀的场景,还有这时蒋莹晶不经意间触了一下肩头……论她的体格对上谁,都是对方吃亏,而她在意的腰背就有了伤,伤极大可能是近期造成的,所以才有疼痛的叫声。
如果?只是说如果……
她腰背的伤是在通往暗门时造成的,那门道两则就会留下二夫人受伤过的痕迹,在这个简短的时间里,应该还有迹可循。
另外,二夫人左手前臂有明显的抓痕,对应着大夫人死前有挣扎过的痕迹(床单皱巴巴的,被套也很凌乱)。大致可以断定二夫人的手前臂抓痕,是在她用枕头捂住大夫人导致窒息的情况下造成的。
两者的关联是如此的紧密、贴合……
而这一大段的联想延续到众人结束了用餐,陈怡然还在饭桌前想着。
此刻,徐顺弟握着久久未动的筷子,眼眶红,把筷子突然弃掉,惊起道:“该死的,这里我没法呆了,我必须收拾一下离开这个鬼地方。”
徐顺弟一语惊穿众人。
徐顺弟率先离开了饭桌,众人也挨个散去,小张眼角跟随着二夫人远去的身影,悄然凑近陈怡然,说道:“你怎么看?我觉得二夫人手前臂的伤不一般。”
“是的,她手上的抓痕和大夫人窒息导致的死亡有着相互映衬。”
“那我们是否可以出动(揪出二夫人藏匿的尾巴)?”
“不可!”
“为什么?”
“如果她回答是昨夜在和大夫人争辩时,大夫人抓伤了她,我们可能有理在先也会变成无理。虽然也可能当作证据,但往往都会被辩解成证据不足,我们必须再找一些有力的证据。”
陈怡然解释完,便朝着楼梯走去,小张也紧跟其后,虽然他不懂陈怡然接下来的行动,但她如同猎豹一般锐利的眼神中,透露出她早已有了细密的打算。
和陈怡然顺着楼梯走到了二楼,陈怡然直径走进秋芬芳的房间,扯下一块黑布是入墙式的衣柜。陈怡然双手按在衣柜唯一的抽屉上,用力往里按压了半英寸,然后衣柜靠右一侧往前推送,滑到了一边,映入眼帘的也就是通往唐老爷的房间。
陈怡然并没打算走过去,她就站着掏出一块布挂到了手上,卷成布条在门框摸索了一番,因为是阴雨天,房间里的光线的不好,暗门的光线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这种行为让小张摸不着头脑,所以自然没过问。
接着布条在三尺处停下,陈怡然也停下动作。
定睛一看,一个铁钉的圆头冒了出来,再细看还有一个,不出所料圆头钉上有风干的血迹。
陈怡然嘀咕着:“看来和我想的一样。”
经过其数可见的循迹,她反复搓着手中揉团的那块布,思忖半天……此时却仿佛密室缝灯般地茅塞顿开。
这种欣然的突破口,让她傲娇地和小张分享了这个挥之不去的观点……
小张听完,颇有感触,也说了不少,紧随问道:“那现在可以出动了吧?”
陈怡然看着小张冲动之下,冒着雨淋透了一身,变向说道:“可以,但我们也必要养精蓄锐,好好屡屡应付对策。”
矛头的指向已明了,她想着应该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了,因为二夫人仇杀的目的已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