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娃子一头雾水的出了六王爷府上。金子银子都是银票,剩下的赏赐挺意外的,我被赐了旗,二娃子这几日要每天要去王府里教导如何喂养海东青。
打今儿起,我也是登记的旗人了,正经的八旗子弟了,提笼架鸟已经不用背着人了,咱也是正经旗人了,这可是脱离普通人的第一步。赏赐分几步,一是赐的宅子,可这宅子没有我一间房,是给两个小主子的,三十间房差不多两个四合院,不大不小对于我们这几口人还闲置一座院子,这三十间房子估计也是张公公深思熟虑的决定,就假设这兄弟俩人一生不考取功名这两套院子东西分座,兄弟俩人也绝对住的开,有朝一日入仕可以在自己置办新的产业。赏金银也是如此,安分守己的普通人绝对是个终身富贵了。对于我个人打赏赐就是这小小的管家职务了,官家顾名思义,整个家都我说了算,大府里的管家有身份,除主子外府里最有权势的人,我们谈不上府毕竟人少,来日府里人多了,这管家的身份自然有用。另外就是这抬旗入籍了,旗人有身份,有俸禄,一辈子饿不死了,对于老百姓来说就是吃皇家粮食,终身不用交税,国家战争前线第一波,平日里就皇粮吃着,找个小买卖坐着,不爱做买卖也可以用这几千两银子教导俩少爷入仕了,反正以后啊就可以享福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兜里有了钱四方步都迈上了,我啥时候有过这老些钱啊,常保老爷家里也就是个一千多两的家业,我和二娃子一番下来,从六王爷手里赚来了小八千两,这种感觉就是爽,这穿越不到一年时间没费什么力气,已经越了大清朝一般人的终身收益了,完全可以躺平了。
六王爷给了两套房从六王爷府里回来没几天张公公就派人接上我和喜老头,来到衙门口取来了地契,还真是两张,一张善宝、一张善琪的,这小哥俩算是有房子了,六王爷安置这个地方挺有趣的,好像是什刹海边上,乾隆皇帝在这修园子,还没修好一墙之隔,和皇帝老子做邻居你什么心情,反正治安就不要担心了,平时出出进进的都是穿黄马褂,可这四九城没一个敢在这片挑刺的,皇帝老子跟前都消停,在这片有足够的好处,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脱离了市井小民,这里足够静附近都是甜水井。
房子不是新盖的有些年头了,可也不看看谁的房子,六王爷家的物业能差了吗,缸口粗的柱子都是南方的实木,具体是啥我不认识,王爷的房子还是有气派的,这类房子大多是贝子府,亲王、郡王、贝勒、贝子,我们这府的规格属于贝子府,可比我们轻车都尉府规格高多了,正经府邸了,看着这俩院子就是从大宅子里头拆解出来的,我们才几口人啊,两套院子肯定闲暇一套,有能力也不能都住不是。我们商量了下,还是住东院子西院空出来,这东院子也有十五间房子,也是三进的院子,不用说俩少爷必须中院主人房,我们府里没有闲杂人等,我和二娃子东厢房,喜老头住后院去,到了晚上后院安静,平时起早有声音也惊动不了后院,俩少爷学习也好练武也好,中院够用了。西厢房打算有了丫鬟让丫鬟们住,我和二娃子方便调戏。
二娃子在王府里整日如履薄冰似的,回来总抱怨王府里规矩大,整日尿个尿都受人限制,在王府好几日了,也没个人来学习,看来就是留在王府里喂海东青了,还能不撂挑子,二娃子不想住中院,想搬去前院门房里住,其实前中后院九间房,左右还有跨院呢,二娃子单独住跨院也行,我就和二娃子说:“别折腾了,咱们府上也没人来往,住门房干啥,咱就踏踏实实住中院,等定了亲有了媳妇,搬跨院住去,现在安排你住哪就住那”二娃子也没坚持,听了我们的住下了。
喜老头和我说咱们院子里需要有下人,就咱们仨个光棍可不行,俩少爷配俩丫鬟,在配个老妈子洗洗涮涮缝缝补补,顾个伙夫给咱们全院子做饭吃,你和二娃子就负责家里的杂役怎么样。哎,我还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享受是主子的,我的小算盘是落空了,喜老头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了。这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以为有了钱整日就可以和八旗子弟一样调戏良家妇女为乐,终究是我想瞎了心了,出身是什么样就很难改变了。喜老头按部就班的活了一辈子,他不会越自己的身份,喜老头这样安排也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身份,貌似喜老头不太满意我住在中院,才提醒我不要忘记身份,算了,管他呢。
库房是第一件要紧的事,日后府里会有很多东西,一定要收拾出一间屋子,来日当作库房使用,西跨院有间屋子有个地下室,这个建筑很好我喜欢,地下室存放些细软,把银票换成银子,堆屋子里,天天瞅着也舒坦,加固一下买几个箱子就行了,我在这府可是正经管家,家里大小事我说了算,钱财自然是我来保管了,在这个院子里我就是掌柜的,咱也算是个干部。
手底下没人不行啊,按照和喜老头商量好的,按配置雇佣人头吧。
“喜爷,家里收拾的差不多了,去哪雇人啊”我热情高涨的去问喜老头。
“顾啥人,造房子的泥水匠还是打家具的木匠,修锅碗瓢盆啊”喜老头看着我感觉有点纳闷,这房子设备设施完好的很,为什么要雇佣人。
我就和喜老头说:“啥人,丫鬟、老妈子啊”我之前说的不够明显吗?咱不是商量好了吗,丫鬟俩,老妈子一个对,还有一个伙夫。
喜老头眨着眼睛看着我跟我说:“买牲口驴马市,买菜菜市口,买人去人市啊”
人市?我咋没听说过?听这老头的意思这人口市场和牛马市场一样?这些人都是吗?
“喜爷,去人口市场买?买人?”我瞪着眼睛问。
喜老头说:“不然谁给你?去人口市场挑就行了”
我惊呆了,我没想过,还有这一说,这也太反社会了,人口都是件商品了,没有王法?
“等会,等会喜爷,我听着怎么这么反动呢,我知道这社会活不起的人家卖儿卖女的,可这事还有专门的市场?专门买卖人口的?”我一句一句的问着。
喜老头不耐烦:“嗯,有,当初你和二娃子再不找差事干,我都把你俩牵去卖了,还好没卖,卖了亏大了,每月初八东城香油坊胡同里,到日子咱俩去,你自己去我不放心,你竟卖顺眼的,弱不经风的不能干活还浪费粮食”
啊呀你这老头,还真动过卖我的心思,你这老头没良心啊你咱家费钱全是二娃子,你卖二娃子一个就行了,你卖我干啥,我可是常保老爷临死前托孤的重臣,你老头要夺权啊你,把我卖咯?这老头掐着我的绝世契总不是好事,我一定要把绝身契搞到手,万一这老头那天真给我卖咯,人口市场这个事还瘆人,这为奴不易啊,主子一个不喜欢就能卖出去,要不怎么说卖身为奴全凭主家呢,这人口市场就是买卖奴隶的地方,可以买卖、交换、租赁奴隶属于主家的财物,有处置的权利,可有一点,不是你有俩遭钱就能买人的,只有贵族和官僚可以有,虽然我们家目前没有一个当官的,可常保老爷是按照一品职位入葬的,直系亲属家有丫鬟奴才不违规,我们也可以大胆买,俩主子外加我,现在都是正红旗,身份在这摆着呢,总想多买俩人,在配上几个家丁,万一在碰见土财主这好人,也不用受气,直接命人打就是了咱不欺负人,碰见欺负我的能自保不是。
我没正经营生,还在纠结要不要在回衙门口继续当差,可二娃子还在六王爷府里头喂海东青呢,我一个人没啥意思,干脆就逛逛市场,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没等到初八,我初七就跑人口市场去了,没啥人可也能看见些,真是小刀喇屁股看了眼了,虽然不是初八,也有不少卖人口的,一排排的男的铁链子拴着,一排一排的女的都蹲着在地上,看不出个人样,都是饿了好几年的面相,别想着类似逛窑子似的,女的花枝招展水灵灵的大姑娘在你面前挑选,都是和我押运路上的女囚犯似的,一个个蓬头垢面,看着强迫症都犯了,就想给他们按池子里泡上,然后让扬州的搓澡师傅给搓搓澡,不行,扬州师傅力气小,换东北的搓澡师傅,按在案子上就是一顿搓,最少也能搓下来五斤泥,这也太埋汰了,这人都分不出个人样,分辨不出来是男是女,这样的回去还需要先调理身体,看着都不健康,还要观察,万一买了个病的就赔大了,专业的事还是要交给专业的人,赶紧骑着驴回去,明天找喜老头来我俩一起选吧,我自己做主选不好喜老头能把我卖了换他满意的,咱可不能冒险。
我刚进院喜老头的声音就传来了:“小坤啊,整天骑驴来回晃悠啥呢,正经事一样不干,就闲溜达,侍郎府的旧东西说你好几回了,你倒是给我拿回来啊,还有厨房缺口大锅,回头买一口回来,二娃子费馒头,小锅蒸好几锅多费柴火,买口大锅过来,一次蒸够省下柴火干啥不好”
赶上我妈了,真能嘟囔:“行行行喜爷,我亲爷,回头我就扛一口回来,咱就是说二娃子不是在王府吃吗?咋回家还吃啊”
喜老头越说越来劲:“嘴里头说,你倒是干啊,这二娃子也是,在六王爷府里头吃饭装什么假啊,每回都吃个小半饱回家还要吃,六王爷缺二娃子几个馒头啊,非要回家吃,家里白面香啊”
喜老头抱怨的点就是浪费,一切浪费的行为就是可耻的,喜老头三观很正啊,我这个管家的位置是个挂职干部,喜老头才是真管家。
“甭说了喜爷,早点休息吧您呐,明天早起咱人口市场,买上几个人伺候您老,省的老盯着我和二娃子”我和喜老头逗着乐子。
二娃子这时候回家了,总觉得二娃子少根筋,早早的就离开了王爷府,天黑了才到家,一打听才知道走顺了腿回原来的侍郎府了,回去一看才想起来搬家了,二娃子也没空手,喜老头嘟囔让我取的东西二娃子都扛回来了。
“呦呵娃哥,还得是咱哥俩,你是真心疼我,刚才喜老头还嘟囔我让我去取呢,好兄弟,辛苦你了,我省一趟腿”我接过二娃子肩膀上的东西。
“啊,是吗,这不赶巧了,我找了一圈了,没啥有用的了,驴槽子要不要搬回来”二娃子边擦汗边说。
“驴槽子?驴槽子没拿回来吗?驴现在用啥呢?没啥用的拿回来也行,咱这个小驴也得有饭碗不是”我说着。
喜老头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接过话:“别听小权子的,有傻力气没处使了啊,多少里路呢,扛回来不累死了,破驴槽子几个钱,回头找个木匠打一个就行了,小权子不出好主意,你见谁扛驴槽子满街走的”
我嬉皮笑脸的说:“娃哥有力气,老驴槽子用顺手了,娃哥也能锻炼身体不是”
喜老头说:“放什么没味的屁呢,有力气去磨米去,扛个驴槽子回来不得吃我三十个馒头啊,三十个馒头够买新的了,净出馊主意,二娃子以后你力气都留着,我有用处别整天和小权子瞎溜达,踏踏实实的咱们府里越来越没规矩了,眼瞅着来新人了,都跟你俩学啊,这个府还能消停不能啊,你俩起个好带头作用啊,你俩都搬东跨院去,东厢房给善宝改书房,西厢房给善琪改武房,你俩东跨院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再来新下人都住门房去,没啥事都离主子中院远远的,规矩不立下都要上天啊”
得,喜老头还是觉得我们下人住中院是对主子的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