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看,原来如此。
“您是想让我再去移些追命草回来试种?”任宁问。
上次出去寻药时,他在现地周围已经做好了标志。
只要说明地点,随便派些斥候出去都能把草药找到。根本不用他再特意出去一趟。
“这个不急。”张大娘子摇头,“我想拿这种药设个局。”
“设局?”任宁脸色古怪,很快他反应过来。
这么好的药一旦传出去,藏在要塞里的奸细们肯定蠢蠢欲动,下来就不必再多说。
只是……
“设局抓奸细,不该是守塞大将府的份内事吗?”任宁说。
眼前的张大娘子只是名治病救人的军医,就别费那脑筋了。吃力不讨好。
“消息出于大将府,太刻意。”张大娘子眼里寒光一闪,难得地露出愤怒,“而且他们把我徒弟伤了。”
师父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她没有孩子,还指望着小徒弟以后给她养老送终呢。
任宁是聪明人,一下子明白张大娘子的意思。
他笑道:“所以你想用我来把奸细们钓出来?”
现在暂时只有任宁知道这些追命草的生长地点。
奸细们就算把药方拿到手,采不到原料也一无是处,迟早会把主意打到他头上来。
“没问题吧?”张大娘子反问。
任宁哈哈地摇头,“当然没问题。不过事成后记得帮我报军功啊。”
张大娘子松了口气。
报军功什么的,显然是任宁在开玩笑,说明他没有生气罢了。
又呆了两刻钟,任宁这才眉开眼笑地骑着追风离开。
路过顾大头的骑八营时,有小兵认出了他,跑过来塞了几颗沙枣。
“任兄弟,好久不见。”
“怎么乐呵呵的,是不是捡到金子了?”
任宁哈哈地尝着沙枣,下了马和那小兵扯了几句,才得意洋洋地笑道:“虽然没捡到金子,但也和捡到差不多。”
他压低了声音,“上次外出,我找到一种能治伤的草药。张大娘子试用了下,那效果……”
嘿嘿!
“反正我就等着霍将军奖励了。估计回老家买个大庄子再养堆奴仆都不是问题。”
切!
“这么厉害?还守塞大将出来给你奖励!”小兵根本不信,哈哈地切了他一句,“等下辈子吧。”
“不信?”任宁脸红耳赤:“过两天奖励到手,我到伙头营给八营的兄弟们买几条羊打牙祭。这总可以了吧。”
两人又扯了几句,任宁这才离开。
这对话并没有在要塞里传开,只有骑八营的人知道。除了顾大头对任宁坚信不疑,其他人都是将信将疑的。
又过了小半个月,任宁真的从伙头营买了二十只烤羊,把其中十只送到骑八营时,消息终于爆了开来。
十只羊并没有多少,顾大头却像自己中了什么大奖般到处宣扬。甚至上了比武台,他也在给任宁吹牛。
身材魁梧力大无穷的顾大头是比武台的常客,特别是他登台比武只为马粮,这么奇葩的人也是少见。
是以要塞很多小兵虽然没见过顾大头,但却听说他的名字和事迹。
顾大头这么一吹,无论信或不信,任宁找了种治伤好药且拿到要塞重奖的消息很快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