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美兰早上赶到医院后看到的场景就是陈知行垂着脑袋坐在门口。
陈知行听到有人过来,抬起头望着来人。
秦美兰被陈知行模样吓到了,这应该一夜未眠,满脸疲惫,脸色苍白,青黑的眼底,猩红的眼睛,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小陈,你怎么坐在这?”
秦美兰对于陈知行坐在门口这事还是略显吃惊的。
陈知行站起身,没有解释,只是说:“她心情不好,今天你帮我注意一下,如果有不对劲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早饭会在八点半前准时送到病房,辛苦你了。”
话落,陈知行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他昨天一夜未睡,他在门外坐了一晚上也听了司玉哭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司玉的哭声才消失。
司玉听到门外的动静,她知道陈知行在门外待了一整夜。
她哭了一晚上,他也听了一晚上。
现在她很累,眼睛疼的厉害,嘴唇也疼的厉害。
秦美兰推开门,进来现屋里的灯是亮着的,司玉背靠着床背坐着,垂着脑袋,一点精神气都没有,看起来也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你来了。”司玉缓缓地抬起头,将秦美兰着实吓得不轻。
司玉一脸憔悴,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以及红肿的不像话眼睛,还有那让忽视不掉的红肿嘴唇,唇角还破了皮,留下黑色的印记,不由得引人遐想。
秦美兰对司玉投来的探究的目光令她不自在别过头。
“我想用一下卫生间。”司玉淡淡地说道。
“嗯……好。”秦美兰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尴尬地回答。
秦美兰推来轮椅将司玉扶了坐下推到卫生间。
“真的不用帮忙的?”秦美兰有些担忧,还是不放心,提议道。
司玉摇摇头。
“那你有需要叫我,我就在外面。”
“好。”司玉笑了笑。
司玉自己把门关上,里面很快传来流水的声音。秦美兰对着紧闭的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怎么那么要强。
司玉扶着洗手池台吃力的单脚站了起来,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一脸疲态,眼睛猩红,嘴唇红肿,嘴角也破了皮,这都告诉她昨天晚上陈知行真的强吻了她,他是疯了吗!
她打开水龙头水哗啦流出,水不知不觉溢出了水池台,流出的水弄湿司玉的衣服。
司玉这才惊觉回过神,她关掉水龙头,她突然将自己的头埋进水池里,凉水瞬间将司玉的头淹没,水灌进她的口鼻眼,强烈的窒息感席卷全身,她出于本能自救反应,她从水里她抬起头。她呛出了声,大口喘着粗气,脑子也瞬间清醒。
秦美兰听到卫生间里的声响,顾不得多少,直接一把打开门冲进卫生间,水池台的水溢了出来,整个台子都是水,水流了一地。只见司玉的脸上全是水,头湿了一大片,衣服也湿了一大半,索性还好水没有弄到受伤的腿上。
秦美兰见状整个人都不好了,急得赶紧把司玉的扶回轮椅,先扯下一块毛巾搭在司玉的头上,又扯下一块搭在司玉身上,再扯一块盖在司玉的腿上,一块接一块的毛巾落在司玉身上。
“天呐!你这是在干嘛!”秦美兰既气又恼。
司玉却笑出了声。
秦美兰一脸问号,手中的动作一滞。
“我没事,倒是你我需要那么多毛巾吗?我都快毛被毛巾淹没了,你看我像不像‘毛巾人’?”
秦美兰恍然清醒,刚才真的是急糊涂了,这样一瞧司玉从上到下果真都被她搭满了毛巾,她也被自己逗笑了。
两人同时出笑声。
秦美兰将司玉推出卫生间,然后把她扶到床上坐下。接着拉上窗帘,从衣柜里面拿出换洗的病服给司玉换上。
换好以后,秦美兰将窗帘的拉开,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撒进屋里,打在司玉的身上,落了一层金光,司玉忍不住眯起眼睛,抬起手挡了挡。
秦美兰找了一块干毛巾过来给司玉擦头。
“我自己来。”司玉按住秦美兰搭在司玉头上的手,声音很轻。
秦美兰只好放下手,任由司玉。
“你去忙你的事吧,麻烦你了。”
司玉自己拿过毛巾擦起了头。
秦美兰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心有余悸,可司玉却像没事人一般。
秦美兰站在一旁没有动,司玉擦着头转过头看向她:“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