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那可能就是小狗闹脾气吧,”盛美说得磕磕巴巴,“毕竟、毕竟那么聪明。。。。。。”
“聪明?”紫脑袋不屑,“都是打出来的服从,算哪门子的聪明?真聪明就该早点跑,不该帮他前主人引了那么多流量赚了那么多钱还弄一身伤!”
她把手机放回去,看着抿紧嘴唇的恒一,“这话不是我编的,是那渣男自己后来来我爸妈那讨要狗子时自己亲口说的,撒泼打滚,恐吓动手,演了一个遍,每次我爸妈就一个态度:狗子愿意跟你走,你就领走,狗子不愿意,我们也不差它一口饭吃。”她顿了顿,“大哥,不爱也别伤害,就这么简单个事,让你们几个一掺和,我都要暴躁了。”
她说完一摊手,表示言尽于此,转身要走。
“那不行。”恒一抬手拦她。
“嘿,看你挺年轻的,不会这么不明事理吧弟弟?”紫脑袋瞪圆了眼睛。
“我是说不能就这么算了,不然他下次弄个新狗,弄个猫,弄个随便什么,继续靠这么缺德的方式赚钱,还能指望动物自己挥主观能动性逃跑吗?”
紫脑袋噗嗤一声笑了,“哟,还挺有正义感,那你说的头头是道的,还能怎么着啊?”
恒一冷笑:“我天天刷单也不是白刷的。”
陈鹏个头小不耽误脑子转得快,眼睛里立刻冒贼光,拍着手从陈鹏恒一左手边挺身出来,“以毒攻毒,脚本我来写,视频我来剪。”
盛美后知后觉,还带着点懵懂的从恒一右侧走出来,“是要。。。。。。那我出人吧,保安公司我熟,我还可以给大家当后勤。”
“你俩回家学习去吧,别跟着凑热闹了。”恒一嫌弃。
“别别,磨刀不误砍柴工,就当劳逸结合了,”陈鹏凑热闹不嫌事大,手背朝上伸出来,“大家来击个掌,我们正义者联盟就算正式成立了!”
“算本公主一个,谁不带我和谁急!”盛美赶紧伸出手。
“你们几个还挺逗。”紫脑袋笑着说,也伸出手拍在上面。
“无聊。”恒一甩包大步往前走,把那几个神经病远远落在了后面。
送完盛美回家,恒一太饿了,在路边买了个烤地瓜,等不及吹凉,蹲在路边,两手倒着几口就给吞了。
到家时屋子里漆黑,陈大海躺在床上,枕头边放着一个小收音机,咿咿呀呀的放着戏曲节目,陈大海时不时还跟着哼上两句。
恒一走进来,熟练的把陈大海抱起来放到厕所马桶上放水,然后换了干净的床单和枕套,再去厨房烧上一大壶水,听厕所里陈大海拍手的声音,就走过去把他抱回床上安置好,盖好了被子。
“今天也回来这么晚啊,吃饭了吗?”陈大海笑眯眯的,像是听戏听美了,入戏太深还没出来,边说话居然边抬起手来轻柔的摸了摸恒一的鬓角头。
恒一拽过他那只皴糙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搓了搓,“你吃饭了吗爷爷。”
陈大海嗯一声,“我吃了,你叔饭点儿来给我送饭,你胡麻奶奶下午还来和我扯了会儿淡,就是上厕所麻烦,你叔那个螳螂体格,抱不动扶不住,在门框上撞得我胯骨轴子钻心疼,结果他先哼哼唧唧的喊上了,废物点心。”
恒一总是紧绷的心绪在陈大海絮絮叨叨的话语中奇迹般的放松了。
水壶烧开了出“呜呜”声,他去灌了两个热水袋,一侧腿边给陈大海塞了一个。
陈大海顺手往外扽了一个,要塞给恒一,“现在晚上凉了,后半夜我感觉后背都冒风,你那床被没我的厚,热水袋咱俩一人一个。”
“不用,”恒一又给他塞回去,“我晚上睡觉还感觉热呢,年轻人火力壮。”
陈大海嘿嘿笑得更开怀了,“我大孙子正年轻呢,好,真好,实在是好呀~”最后一句拖出了逶迤的戏腔。
恒一蹲在床边,手指在床单边缘抠了抠,欲言又止了几次,最后还是纠结的低声问:“爷爷,我藿姐,她能去哪呢?她。。。。。。”
“啊~我的妻,王氏宝钏~”陈大海闭上眼睛,调大了广播音量。
恒一叹了口气,默默站起身,去厕所洗漱好,用大盆泡好脏床单,才回来开了床头小台灯,从背包里掏出课本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