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溪哑口无言,点了点他的肩膀,“涂药?”
顾勉侧过头,“这里没出血,不用管,我也不痛。”
谢如溪用力按了几下,打量他的表情,“一点也不痛?”
“不痛。”
谢如溪没看出什么,最后放弃,“好吧。”
他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拧紧药瓶。
“园宝寺打算什么时候去?”顾勉随口问。
谢如溪手抖了抖,“什么?”
“园宝寺还愿,你昨晚自己说的。”
谢如溪面色倏然变换,几种情绪涌上,轻声问:“我昨晚说的什么?”
顾勉没注意他的神情,漫不经心地说:“没说什么,就搂着我€€€€”
“我想想啊,大概是‘小勉,我想去园宝寺还愿,你陪陪我,好不好’,一直在重复。”他眯起眼睛,“听起来……”
他没说下去,也不知道是他错觉还是怎么着,说这句话时,对方总带着点哭腔,细细一看,眼里水润潋滟,柔情万千,竟分不出是泪意还是酒意。
谢如溪缓了口气,笑着说:“就这个周日吧。刚好周六是毕业典礼,也算一个阶段过去,迈向新的未来,总要和菩萨说说话,保佑几分。”
顾勉指节曲起,轻敲桌面,应声:“好,就周日。”
他晃了晃手腕的菩提链,问道:“我记得,如溪哥送我的手链,就是从这件寺庙求的?”
“对。”谢如溪走过来,捧着他的手腕,轻笑道,“小勉,当初我去求它时,还藏了私心。”
顾勉盯着他,“哦”了一声,猜测道:“求了爱情?”
谢如溪抬眼,琥珀色的眸子像浸透在清水里玻璃珠,亮得惊人。
他不说话,眉眼含着三分笑意,半晌,他抱怨似地喟叹,“小勉,你可真聪明。”
“这说来,我还得去寺庙里,还月老牵的红线,多捐点香火钱了。”他又补了一句。
还?
顾勉心里琢磨,面上颌,“好,一起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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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大,礼堂。
“你们学校定的时间挺好的,不像我们,啧,那些领导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硬生生拖到下个月,那时候实习的实习,考试的考试,搞不好还上岗了,谁来照这破毕业照。”
薛皓拿着一张小册子扇风,举着太阳伞,幽幽叹气。
他特地来参加谢如溪的毕业典礼,手里捧着到时递给对方的花束。
几束大方雅致的荷花,花瓣氤氲着浅浅的粉色,花芯微张口,和绿色根茎搭配得错落有致,包装纸上刻着古朴的墨笔书法,一股子新国风的味道。
“你看看,我选的花,够有品位吧。”薛皓开始夸自己,“虽然是花店包装的,但点子是我想的。”
谢如溪有点走神,随意点头,“嗯嗯,确实不错。谢谢啊,我很喜欢。”
薛皓见他视线游移,就是没细看那束话,哼了一声,“得了吧,你脑子有我这束花吗?看谁呢,天菜弟弟?他去哪里了,让你和望夫石似的盼着?”
谢如溪斜睨了眼,“他有点事,迟些来。”
“哦,所以你就痴痴望着?现代社会有手机。”薛皓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