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友的话很不客气,言语间有成何体统的质疑感。
我能理解,我受伤,病房里不应该有别军高层的军。官。
高层军。官在这个时候出现,只有找碴。
约书亚当时一激灵。
嗯,我没有夸张。
他真的像个虫崽似的,仿佛听到成年虫的训斥,浑身一颤,立刻抓起外套夺门而逃,什么也没说,非常失礼。
留下我和战友面面相觑。
我的战友很不客气问:什么虫啊?脑子没事吧?
当时的我没对这个话题深聊。
但我没想到,病房一别,两个星期后,我才又见到约书亚·华沙。
这两个星期来,我一能下床就立刻回到了岗位。
第二次兽潮来袭,胡蜂军团留守的军队死伤过半,我所有学生都死了,重新分派过来的实习生需要重新教,
我不仅要救治剩下的病患(),还得带学生实操△()_[((),从学生手里抢救病虫的同时维持外科部门的医疗调控。
和我一个军阶的其他部门主管快要累疯了。
我累得麻木,把浓缩营养剂和提神剂当水喝,我的时间被彻底割碎,没有一天,只有1个小时后,2个小时后,6个小时后。
两个星期内,我的脑子被伤病手术占满,比起一个月后(现在是两周后)的未来,我刚能下床那会,无疑是眼前需要急救的士兵更重要。
我再一次在驻地医院里见到约书亚·华沙,我才想起来危险的未来。
这导致我的表情非常难看,难看到领路过来的胡蜂长官都有点尴尬。
胡蜂长官召集驻地医学城的所有部门主管,进行通知:一周内我们将进行迁星,第一军团的华沙指挥官会派虫过来对接各项转移数据和器材。
胡蜂长官召集双方开了一场会,会上的约书亚·华沙竟变了一个虫!他微笑得体,风趣幽默,谈笑间轻易就让低中级士兵对他心生好感。
我说过,第一军和第二军在1600年关系并不好。
但约书亚·华沙只用了一场合作演讲会就让第二军的部分士兵开始敬重他,信服他所说的宣传迁星论调。
我感到荒唐。
这个约书亚·华沙和两周前在我病床前下跪的约书亚·华沙简直判若两虫!
难道我被骗了?
我厌恶被欺骗。
我想,我旁听会议全程的眼神一定表露出这点,约书亚·华沙一开始还频频朝我坐的方向微笑。得体、优雅而风趣,看上去成熟又富有魅力。
但几次下来,他就不再往这边看了。
散会后,我拒绝同级战友的邀请,独自在某个阳台抽烟。
我是正校级军衔,只要我不邀请谁,低中级士兵都不会往我身边靠。
我快要抽完第二根烟的时候,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我没有回头,我的战友同级不会在我拒绝后还找来,我知道来的虫只会是约书亚·华沙。
我吐出一口烟,说道:“感谢您的善良与慷慨。”
这是必要说的,我这两周忙得快要睁眼睡觉,我是真的忘记一个月后的第三次兽潮袭击了。
无数等待被救的生命涌到我手里,我一刻也无法分神,而约书亚·华沙在我无法分神的时刻,努力运作第二军团的迁移,并且成功了。
我是要感谢的。
我必须要感谢。
我问他,“少将,您需要什么样的感谢?”
但久久之后,我身后没有声音回应。
我把烟摁灭在阳台上,转头回去看。
约书亚·华沙安静站在我背后,等我回头。
他的语气又开始变得轻盈、空洞。
约书亚问:“…你不喜欢我这张脸吗?”
“这张脸成熟、风趣、长袖善舞且从不失礼,能回应所有期待和敬重,像位领袖一方的奠定者。大家都喜欢。”
约书亚的表情平静,我却感觉他空荡荡的。
他轻轻的、小心的又问了一遍:“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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