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酒算是明白自己今天的眼皮为什么会跳了。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还真是准。
本来他好好的弹着琴,是压根没注意到刘恪这个人的。一曲子弹到一半的时候有人上来搭讪,郁酒余光瞥到一个男人的身影靠上了钢琴,浪荡公子哥儿一样的递名片。
郁酒理都没理他,专心致志的弹琴,直到一曲结束才抬头忘了过去。
结果正好对上刘恪兴味盎然的双眼,郁酒一愣,瞬间想起来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酒吧骂他的那个王八蛋。
而刘恪一时还没认出来郁酒呢,自认为帅气潇洒的一挑眉“琴弹的不错,一会儿出去一起喝一杯”
郁酒不由得有点想笑。
“不了。”他扯扯嘴角,面无表情的道“我怕你砸杯子。”
郁酒的这个声音,这幅神态,让刘恪一愣,随后思绪成功的回到那天在贝壳酒吧的夜晚可以说是他人生中狼狈程度能排前三名的夜晚。
刘恪想起来他是谁了,一瞬间牙根都痒。
就上次在酒吧的那次冲突,可让他的脚整整疼了一周了。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个郁酒穿了身西装换了个型,居然一时间让他没认出来。想想自己刚才还要去搭讪刘恪都觉得整个头脸臊的慌。
他恼羞成怒的在钢琴上拍了一下,在巨大的嗡嗡声中怒骂“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进来的”
“看不出来么”郁酒淡定的继续弹,手指不停,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我在工作。”
“工作,你特么也配在这儿工作”刘恪冷笑“赶紧给我滚出去。”
他见到郁酒就恨的牙痒痒,要不是因为现在是在正式场合,早就揍上去报上次的仇了。
“你让我滚我就滚啊”郁酒无所谓的笑了笑“这儿你家开的啊。”
还真不是。
“你少给我嘚瑟。”刘恪骂了句脏话,死死瞪着他“这儿是萧哥家的会所,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待着,简直是碍眼”
他说着,就找了会所路过的工作人员过来,要他把郁酒撵走。
工作人员是负责在会所内倒酒的员工,闻言一脸懵逼,他手上还端了一托盘的酒,面对凶神恶煞的刘恪颤巍巍的说“这个,我没有权利把钢琴师撵走”
“屁的钢琴师”刘恪更气了,眉毛都倒竖了起来“他也配叫钢琴师。”
他说话的时候手激动的一挥,正巧赶上员工想劝说,结果好死不死的那一托盘的酒都被打翻了高脚杯混合着香槟撒了满地,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天”服务生平白遭殃,直感觉眼前一黑,险些厥过去。
郁酒这时候才停下弹琴的动作,因为也不会有人听了。他眉眼间划过一丝浅浅的厌恶,只觉得刘恪这样的败类无论在哪儿都是个破坏分子,真够烦人的。
这时候萧宴他们听到动静才过来。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注意到钢琴前面的郁酒,萧宴就被刘恪气的头顶冒烟,走过去骂“又怎么了你把酒打翻干什么服务生惹到你了”
“不是服务生。”刘恪冷笑,伸手指向郁酒“是他。”
其余的人顺着他手指的视线望过去,就看到郁酒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歪着头相当无辜的模样。
三个人都是一愣,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很是意外的表情。
尤其是萧宴,表情直接裂开了自从上次在郁酒那儿吃过憋之后萧宴内心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当下就难“你怎么在这儿谁让你来的”
郁酒真觉得这人很蠢,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
要放在平时他压根懒得跟萧宴掰扯,但现在在这么多人的正式场合他像个孩子一样胡闹不愧是被宠坏的公举性格。
眼见着有越来越多的穿着西装革履的人凑过来,郁酒只得忍耐下来,平静的说“来工作。”
说罢,就当没看见这几个人似的转头继续弹琴说实话刚刚看到汪星泉他是有些惊讶的,但现在显然也不是说话的时候。
“呵,明明知道这儿是我家的会所,还来这儿弹琴。”萧宴抱肩,不客气的冷笑“你不是故意的是什么我特么真奇了怪了,你上次不还活像贞洁烈夫似的宁死不屈么怎么现在又贴过来了”
他就说吧,郁酒就是在玩欲擒故纵。确信了这一点的萧宴长长的扬眉吐气了一番,不知道为什么还觉得有些爽。
郁酒对于萧宴的自恋无话可说,只觉得自己冤枉死了。
他要是知道这劳什子酒庄会所是萧宴家的,倒贴他钱他也不会过来好么真是时辰水逆倒霉催的了。
郁酒也弹不下去了,闻言琴声直接戛然而止,他站起来冷漠的扫了萧宴一眼“那行,我不弹了。”
这工资他也不打算要了。
“站住,谁允许你走人了”萧宴见到郁酒这么不识抬举,当下心里怒极“你是我们这儿员工,走了我们找谁弹琴去”
他蛮不讲理的说完就要上前几步拦着郁酒找麻烦,然而刚动手就被拉住萧宴有些意外的回头,更意外的是现拉住他的人居然是汪星泉。
萧宴一愣“泉哥。”
“别跟这儿丢人。”汪星泉神色漠然,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扫了圈旁边“这儿是你爸组织的酒会。”
而现在,不少商圈的人已经过来围观了。
萧宴要继续找郁酒的麻烦,那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萧家丢人。
刚刚热血上头的情绪犹如被浇了一盆子凉水,萧宴瞬间清醒了不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汪星泉。